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打死王總管!
可她再驕縱,也清楚慕琛心里是有底線的。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越過慕琛,將王府的總管處死。
是以,紅拂暫時只想眼不見為凈,日后還有的是機會讓慕琛對王總管生厭。
而芳嬤嬤為了息事寧人,便對王總管道:“王良,姑娘懷著的極有可能是王爺的長子,若因你之故,令小世子出事,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罪的,還不趕緊跟姑娘道歉?”
王總管雖然看不上紅拂,但對王爺的子嗣還是很看重的。
聞言,他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對紅拂彎了彎腰。
“姑娘恕罪,是老奴失言了,還請姑娘別與老奴一般見識,老奴也只是太擔心王爺。”
紅拂冷哼:“我看你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在此處礙王總管的眼,王爺如今還未醒來,我也不愿離去,便去外面等王爺蘇醒吧!”
說罷,作勢要往外走。
芳嬤嬤連忙勸她,“外面更深露重,姑娘懷有身孕,怎可出去吹風呢?王良——”
她的視線掃到王總管身上,一臉的責怪。
見狀,王總管識趣地說:“姑娘且留在里間等候吧,老奴這就出去。”
他半邊臉還紅腫著,如今卻哪還顧得上呢,只得佝僂著背走出房間。
紅拂這才順著芳嬤嬤的勸,找了個地方坐下。
沒多時,就有郎中趕到。
至于太醫,目前還沒請到呢。
郎中為鎮北王把過脈,眉心漸漸蹙了起來,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又翻了翻王爺的眼皮,摸了摸王爺的脈搏。
紅拂看得心焦,便著急地問:“大夫,王爺情況如何?”
郎中額頭已經沁出冷汗,他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道:“請、請恕老夫無能,王爺這情況,怕是只、只能請御醫來了。”
紅拂和芳嬤嬤一聽,幾乎都是魂飛魄散,兩人面色同時慘白。
“王爺他……莫非活不成了?”
“這……”郎中不斷地擦著冷汗,“王爺情形特殊,他的脈象顯示人還活著,可是卻沒有呼吸和心跳啊!”
轟隆!
如同晴天霹靂,紅拂瞬間抓緊了扶手,眼前陣陣發黑。
芳嬤嬤更是驚恐萬分,當下來不及說一句話,扭身就往外沖。
如此大的噩耗,必須第一時間通知太后!
下人們個個瑟瑟發抖,王爺若是死了,只怕太后震怒之下,整座王府的人都要給王爺陪葬!
郎中不敢再王府多做逗留,趁著沒人關注他,挎起自己的箱子就溜了,連診費都不敢要。
就在王府眾人被陰霾籠罩之際,西院,也是一片愁云慘淡。
“嬤嬤,這下如何是好?大家都看見天雷降下,小姐會不會被當做妖怪抓起來?”
守在主子床前的翠喜披頭散發,正淚眼朦朧地詢問慧嬤嬤。
方才那場保衛主子的戰斗,紀府仆役之中,唯有紀家四公子請來的那兩人牢牢占著上風,并未吃到什么虧。
其他人包括慧嬤嬤,都和翠喜一般形容狼狽。
對于翠喜提出的問題,慧嬤嬤同樣是覺得很頭疼。
“我也不知道了,如今我們與王府交惡,只怕王府的人也不會讓我們去紀府送信,今后要如何,恐怕還要等小姐醒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