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又罵了一句。
“監獄長,怎么辦?”有人問。
“等。”他反而冷靜下來,“他既然說一個月后離開,我們就等一個月好了,反正是他不肯走,不是咱們非要留他。”
說完,他又想了想,補充道:“明天開始把伙食改善一下,每頓飯六菜一湯,適當送些煙酒,要好的。”
就這樣,張均悠哉悠哉地住在了四號監獄,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不停地與三十六位高手練功。先是和暗勁層次的人打,之后是暗勁巔峰的,一直到和化勁巔峰的高手過招。
當然了,這些人只是陪練,并不會真下死手。可即使如此,功效很快就顯現了。第七天,張均已經能和暗勁巔峰之人過招而不摔倒,雖然依舊抵抗困難。
第十二天,他能在化勁層次的人手底下走三招,而不必后退。
第二十天,就算化勁巔峰的高手,也難以輕易將他打倒了,他甚至偶爾能夠做出巧妙的還擊。
第三十天,兩位化勁高手同時陪練,他們吃驚地發現張均對勁道的感知已經不在他們之下,唯一缺少的只是體能而已。他們甚至感覺,張均或許已經開始觸摸化境的邊緣。
第三十六天,四位化勁高手同時陪練,他們施展指法、拳法、掌法、腳法等等手段,依然難不倒張均。
這一天的下午,龍頭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均,你已經完全懂勁了,甚至比他們三十六個人更懂,不必再練了。”
眾人停了下來,張均走到楚蒼茫面前,道:“看來我該走了。”
楚蒼茫點點頭,道:“你師父之所以還沒有正式收你為徒,因為你的能力還不足以接受那副擔子。不過你的進步很快,我相信兩三年之內,你就能成長起來。”
“你記住一點,只有華布衣正式收你為徒的那一天,你才能開啟我們這些人隱藏的力量。”楚蒼茫神色嚴肅地道。
張均點點頭:“這點我明白,你放心。”
“好,你去吧。”楚蒼茫擺擺手,“希望我們以后還能相見。”
張均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然后向在場的所有人,深深鞠躬,道:“多謝你們這些天的關照,我會盡全力讓你們獲得自由。”
一個多月的相處,這些人對他的幫助很大。他們不僅陪練,而且還向他講述各種各樣的江湖門道。可以說,他們這些人的見識加起來就是一本江湖百科全書,讓他受益良多。
眾人微微動容,有人道:“小兄弟,若真有那一天,我會與你痛飲三百杯!”
“哈哈,三百杯算什么?三千杯才是正經!”有人大笑。
張均笑了笑,道:“你們每人一千杯,我不是要喝死了?”
眾人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他們已經很久沒笑過了,以致笑容看上去很怪異。
張均走了,沒有回頭,也沒再說什么。
當他走出四號監獄的時候,整個四號監獄的人都長長松了口氣。特別是監獄長,他一拍桌子,罵道:“奶奶個熊,今晚上喝酒,老子請客!”
監獄外面,有幾輛車在等著他,沈蓉、李云飛,還有張五。看到這熟悉的人,他微微一笑,道:“讓你們擔心了。”
張五走上前,重重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笑罵道:“你還挺犯賤的,居然在里面過上癮了?”
張均干笑一聲:“遇到幾位高手,和他們切磋了一個多月,收獲很大。”
張五打量了他一眼,隱約感覺到了變化,再一細看,就發現張均的一舉一動,都暗藏莫測的勁力,他吃了一驚,問:“你懂勁了?”
張均點點頭:“算是吧。”
張五豎起大拇指,道:“牛逼!”
李云飛此時也“哈哈”一笑:“兄弟,你沒事就好,老爺子這些天快把我罵死了,責怪我不把你弄出來。”
張均心中一陣溫暖,李家父子肯幫他,并非都是看重華布衣的關系,他們是真正的關心他的安危。
“讓李哥擔心了,請替我向李老道個謝,改天我登門請罪。”他真誠地道。
李云飛大咧咧地一擺手:“兄弟這么說太見外了。”
沈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張均,她發現越來越看不透對方,此刻的眼神有些迷茫。
“沈蓉,謝謝你來接我。”他走過去,笑著說。
沈蓉回過神來,突然伸手掐了他一把,嗔道:“你怎么這樣不小心,害我擔心了好多天!”
那似嗔似喜的嬌麗模樣,讓李云飛和張五都為之一愣,心說好快啊,這就勾搭上了!
張均感覺手臂上微微一疼,他看了沈蓉一眼,后者的眼中充滿了關懷,他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笑道:“我有罪,今晚請大家吃飯,就當賠罪好了。”
最終,張五和李云飛知趣地閃開,讓張均和沈蓉坐上了一輛車。張均本想返回居住的賓館,沈蓉卻說行偵支隊的老一衛榮光想見他,已經在晉都一家五星飯店設宴。
在四號監獄待了一個多月,張均看問題與以前大不相同,他立即就答應下來,并邀請李云飛和張五一同前往。
抵達酒店,張均發現有過一面之緣的行偵隊長秦火,還有一位頗具氣勢的中年人。沈蓉向眾人介紹中年人:“這是我們行偵支隊的老大,衛榮光。”
衛榮光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張均,笑道:“小張,我可是等你半天了。我要感謝你啊,連續幫我們支隊破了兩起大案。”
張均很客氣地道:“舉手之勞,我也沒出什么力,您客氣了。”
“坐坐。”衛榮光讓眾人坐下,然后瞪著李云飛道,“云飛,你的鼻子挺靈嘛,我頭回請客你就知道了。”
李云飛是NSC的人,少不得經常和行偵隊打交道,自然認識衛榮光。
聽他打趣自己,李云飛笑道:“你衛榮光號稱鐵公雞,一毛不拔,我等你這頓飯十年了,今天終于如愿以償。”
說罷,從人哈哈大笑。
隨后,張均向眾人介紹張五。一聽張五的名頭,衛榮光神一肅,看著他道:“原來是東海的張五爺,久仰大名。去年咱們的人去東海辦案,得罪了張五爺,在這里向你陪不是了。”
張均聽得出,這是反話,看樣子張五和衛榮光之間有過不愉快的經歷。
張五倒是頗有胸懷,舉起杯,笑道:“衛兄,上次打了你的人,是我的不對,該我陪不是。”說著,他起身敬酒。
衛榮光也知道張五的能量,一見對方低頭,頓時就露出笑容,說:“張兄客氣了,大家都是小張的朋友,以后也就是朋友了。以后我的人去東辦事,請張兄要多多照顧。”
張五笑道:“好說,你們行偵隊的事,就是我張五的事,一定全力配合。”
張均心想我什么時候和你是朋友了?這話卻不能說出來,只能陪著眾人笑。
席間說了些客套話,衛榮光言歸正傳,他對張均道:“小張,你現在做什么工作?有沒有興趣到我們行偵隊來?”
這話一出口,李云飛和張五都笑了。李云飛道:“老衛,你這叫有眼不識泰山。我兄弟的師父是大名鼎鼎的華神醫,本身還是一家珠寶公司的股東,身家數億。這樣的人,會跑到你的行偵隊當管理嗎?”
衛榮光一呆,半天才回過神來,苦笑道:“莽撞了,莽撞了。”
誰知張均想了片刻,卻道:“說實話,我小時候的愿望,就是要當一個俠客,懲罰天下的壞人。即使現在,我仍然很有興趣,只可惜沒時間當一名合格的俠客了。”
衛榮光聽明白了,張均不是不想當管理,而是沒時間和精力。他實在不想放棄這樣的人才,所以腦子轉得飛快,忽然,他靈光一閃,側臉問秦火:“秦火,上頭是不是下達過一個文件,讓咱們行偵隊尋找一批行偵專業的兼職人員?”
秦火自然明白衛榮光的意思,連忙道:“對對,上面給了咱們兩個名額。文件上說了,兼職人員享受一般警務人員的待遇和職權,卻不用每天報到,只需要在行偵的時刻提供必要幫助。”
衛榮光“哦”了一聲,對張均道:“小張,我覺得這個兼職的事非常適合你。你看,咱們平常的時候很少碰到大案要案,每年也就那么一兩起,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
張均心頭意動,想了想,笑道:“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不一定能夠及時趕到,還是有點不合適。”
“沒關系!”秦火立即道,“你有時間就過來,沒時間就不用過來嘛。大家以后在一個支隊,肯定要互相關照,這點小事我就可以作主。”
衛榮光點點頭,說:“不錯,你有空就來,沒空就不來,絕對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聽到這里,沈蓉芳心頓時緊張起來,悄悄盯著張均,希望他能夠答應下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想法就像她的潛意識一下冒了出來。
另一邊,張均明白條件這么寬松,人家已經在大開方便之門了,如果再不答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他笑笑,道:“好吧,以后請衛支隊和秦隊多指教。”
秦火大喜,行偵隊得到張均這樣一員上將,以后再遇到頭疼的大案就不怕了!
衛榮光也很高興,道:“好!這是我行偵支隊的大喜事,為示慶祝,干了!”
喝酒的過程中,李云飛把一個多月前發生的那件搶劫翡翠原石的事件,原原本本地告訴張均。
“經過審訊,我們搗毀了對方的老窩,沒收三千萬現金和大量翡翠石料。兩個主要嫌疑人也已經抓起來。”
張均道:“那兩個人咎由自取,要狠狠處理,最好關個十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