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我是陰間地下主 > 第151章 落幕(三)
  三年后。

  天晴,萬里無云,微風,宜婚娶。

  暖洋洋的陽光從天上灑落人間,熏得人昏昏欲睡。

  與此同時,禮堂后面的更衣室內,蔣南孫卻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從未有過的快,她想抬頭看一眼墻上的時鐘,可是面前的化妝師妹子連忙伸手按住了她的頭:“哎喲我的新娘子哦,你可別亂動,要是萬一妝化花了又得重來,誤過了吉時就不好了。”

  被這么一說,蔣南孫就嚇得動都不敢動了,乖乖地坐在原位,如同一個木凋似的,任由化妝師擺弄。

  噠噠...

  高跟鞋特有的腳步聲響起,穿著伴娘服的朱鎖鎖推開大門,把頭探了進來。

  “嘶,這是哪來的仙女啊!可美死我了!”

  聽著朱鎖鎖夸張的語調,蔣南孫感覺自己心中的緊張舒緩了一些,恰好這時候化妝師補妝完成,交代了兩句就收拾工具箱先出去了,把房間留給了蔣南孫和朱鎖鎖這一對姐妹。

  朱鎖鎖走到蔣南孫身旁,仔細地上下打量著蔣南孫。

  純白無瑕的修身魚尾婚紗貼合身材曲線,完美地展現出了衣服主人的婀娜身姿,上面點綴著小碎鉆在光線的包裹中閃著晶瑩的光芒,襯得蔣南孫整個人都看起來像是在散發著圣潔的光。

  搭配上頭頂的鉆石皇冠,朱鎖鎖半是欣喜半是羨慕道:“南孫,用網友的話說,你就是迪士尼的在逃公主。”

  蔣南孫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轉了個身子,伸手拉住朱鎖鎖笑道:“我是蔣公主,那你就是朱公主,我只是先遇到了我的王子而已,你也可以的。”

  朱鎖鎖嬌俏地笑道:“那當然,不看看我朱鎖鎖是誰,你都不知道在鵬城有多少人在追我,排隊都要從南山區排到羅湖去了。”

  蔣南孫羊怒道:“你還好意思說,三年了,你去了鵬城三年都沒有回來過魔都,平常里都只有電話,我都以為你忘了我這個姐妹了呢!”

  朱鎖鎖雙手抱著她,撒嬌道:“怎么會呢?我忘了誰都不可能忘了你。你看,你一說你要結婚了,我不是第二天就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嗎?你也多體諒體諒我嘛,我工作真的太忙了,不是我夸張,鵬城絕對是全國最卷的城市了!”

  蔣南孫也知道朱鎖鎖說的是真的,她去年去鵬城出差的時候,專門抽了兩天給朱鎖鎖,可是沒想到朱鎖鎖那時候忙到連假都請不出來,結果兩人兩天就吃了一頓飯,還是宵夜。

  心疼地伸手摸著朱鎖鎖的臉:“你也別太拼命了,你看你都快瘦成骨架子了。要不你還是回來吧?魔都這邊發展機會也很多的。”

  朱鎖鎖笑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你都不知道我們公司里有多少女生羨慕我的楊柳腰呢。我有定期做體檢的,醫生都說我身體很健康,什么事都沒有。”

  見朱鎖鎖避開了她的問題,蔣南孫就知道鎖鎖還是不想回來這塊傷心之地。

  “那你一定要答應我照顧好身體,還有,有時間了就回來魔都看我,或者你和我說,我飛去鵬城也行。”蔣南孫叮囑道。

  “好好好,我保證有時間我一定回來。至于讓你飛去鵬城,就算了吧,就算你肯,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朱鎖鎖伸手摸了摸蔣南孫的肚皮道。

  蔣南孫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過了好一會才止住道:“誰告訴你我肚子里有孩子的啊?你以為我是奉子成婚嗎?朱鎖鎖,我可告訴你,你這思想大大滴壞!”

  “不是,你沒孩子啊?你別告訴我,何天那家伙忍到現在都沒把你吃掉?哎不是,不是孩子,何天那個鋼鐵直男是怎么開竅的,會突然和你求婚?”朱鎖鎖整個人混亂了。

  “哦,原來在你心里,我是個鋼鐵直男啊。”更衣室的門口打開,身穿禮服的何天走了進來,沖著朱鎖鎖揶揄道。

  說人壞話被當事人聽到的朱鎖鎖臉色一點沒紅,理直氣壯地叉腰道:“不然呢?要換成我是你,早就把南孫這么好的女朋友吃干抹凈,然后立馬拉到民政局去領證。結果你居然讓她等了這么久!”

  何天沒想到三年沒見,朱鎖鎖像是又回到了他剛認識她的時候,忍不住扶額頭疼,這話他不太好回,早知道在門口偷聽就不進來了。

  悄悄地給蔣南孫使了個眼色,蔣南孫會意地笑著拉過朱鎖鎖道:“哎鎖鎖,你這是來給我當伴娘還是搗亂的,要是你把新郎給嚇走了,那你賠我一個啊?”

  “好啊,那干脆我女扮男裝,你嫁給我好了!本大爺一定保證這輩子就對你一個人好,把你當太上皇一樣服侍,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朱鎖鎖邊說還邊對著何天挑了挑眉。

  玩笑里夾雜著真心話,何天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南孫的下半輩子,就交給我照顧吧。”

  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吉時快到了,何天沒再閑聊,回去做準備了。

  ......

  婚禮開始了。

  身穿西裝革履的葉謹言作為主婚人致辭,在一片掌聲中點頭致謝,從舞臺側邊的臺階下來,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旁邊的范金剛笑道:“葉總,按我說啊,何天這小子能請您當主婚人,真是他的福氣。我剛才在下面給您拍了點照,晚點洗出來給您看看,那叫一個帥啊!”

  葉謹言笑著點點頭,抬頭看著舞臺上正在交換戒指的新人,無視了旁邊的議論聲。

  按理說,主婚人致辭之后,應當是雙方父母講話,可是何天這邊父母雙亡,其余長輩早就斷了聯系,蔣南孫的情況也很復雜,她倒是邀請了遠在意大利的母親,但是已經再婚的戴茵忙著照顧還不滿三個月的孩子,拒絕了蔣南孫的邀請,只是口頭說了幾句祝福。

  至于蔣南孫的爸爸和奶奶,葉謹言偶爾聽戴茜提過,蔣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拿到蔣南孫那筆錢后還沒到兩個月,就又把錢敗光了。

  他倒是沒敢買股票了,但是一頭栽進了比股市還要不靠譜的幣圈。

  幣圈波動起來那叫一個大啊,蔣父的賭性又重,動輒開幾倍十幾倍的杠桿,為了不爆倉就只能一直借錢往里面加保證金,但是最后還是爆了。

  最諷刺的是,他買的那只幣在爆倉后的第二天,迎來了連續上漲,直接漲到了蔣父購入價格的幾倍。

  蔣父年紀也不小了,平日里不注意運動,關注幣圈之后連生活作息都混亂了,身體問題本來就多。

  被這個消息一刺激,直接就腦梗了,幸好送院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人也癱了。

  視為生命支柱的兒子居然癱了,受不了這個消息的蔣老太后腳就跟著被送進了醫院。

  母子兩人成了一個病房的病友。

  得知消息的何天帶著蔣南孫去了一趟,最后幫著找了一個療養院,雇了兩個看護,照顧兩位老人余生。

  所以,今天的婚禮上,很罕見地跳過了父母致辭這個環節,也難怪周圍的人都在議論。

  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到臺上的人,婚禮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

  輪到了敬酒環節了。

  何天牽著蔣南孫開始挨桌地打招呼和敬酒,身后伴郎伴娘團的幾個人都跟著,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幫忙擋酒。

  蔣南孫本來做好了醉倒的心里打算,結果喝到嘴里的紅酒卻是涼茶味,眉頭忍不住微挑,注意到了她表情的何天,手指在她的掌心里勾了幾下,這傻瓜,居然還真的以為他會給她喝酒。

  今天擺了幾十桌,要是都喝得是酒,以蔣南孫的酒量,還沒輪完三分之一桌就得倒了。

  感受到手心里的動靜,蔣南孫竊喜地看了一眼何天,兩人對視,默契地笑了起來。

  旁邊的人:嗯,狗糧吃著真香!

  有幾桌是安排給一些商業伙伴的,名單是何天的秘書安排的,他沒怎么關注,所以當他看到里面的兩個人的時候眼神有點古怪。

  不過他的演技很好,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敬酒,接受眾人的祝福。

  他身后的朱鎖鎖演技就差了不少,眼睛緊緊盯著人群里的謝宏祖,

  印象里的富二代瀟灑自由的樣子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透露著些許卑微和討好的油滑。

  謝宏祖感覺有人在看他,視線在人群中中游離,看到朱鎖鎖的時候表情一僵,急忙低下頭,假裝看不見,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像變臉似的。

  旁邊的趙瑪琳等何天幾人遠去,才沒好氣地打了謝宏祖兩下,怒罵道:“謝宏祖,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剛剛你是干嘛,人家何總過來敬酒,你低著頭是要擺臉色給誰看?我真的想不明白,當初怎么會看上你這個窩囊廢!”

  吃瓜是人類的天性,而分享能讓瓜變得更甜。

  旁邊成功吃瓜的人深諳此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低頭討論起來:

  “那不是趙氏地產的趙瑪琳嗎?旁邊被罵的那個是他老公吧?這人怎么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一點都不給老公留面子,把老公訓得像狗一樣。”

  “你常年在國外,魔都圈子混的少。我和你說啊,這可不是第一次,趙瑪琳訓夫這戲碼可是三天兩天就上演一次的,這次還算好的了。畢竟這是在何總的婚禮上,趙瑪琳不敢鬧太大。有一次我見到趙瑪琳都不只是罵,都直接上手了都。”

  “那可不是,她老公身上有點傷那可是常事,偏偏外人問他,他不是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就磕的。你見過摔出個巴掌印來的嗎?”

  “那這個男人未免也太慫了吧?他是誰啊?”

  “謝宏祖,謝氏家電的太子爺。”

  “謝氏家電?那不是前兩年瀕臨破產,最后被趙氏地產收購了嗎?”

  “呵呵,我看謝氏就是被趙氏擺了一道,謝宏祖他媽還以為謝宏祖娶了趙瑪琳,趙氏就看在親家的份上,愿意幫一把手。結果幫著幫著,謝氏就易主了,一點情分都不看。”

  “怪不得這個謝宏祖那么慫呢。娘家勢力太大,腰板挺不直啊。”

  謝宏祖和趙瑪琳兩人的出現只是一個插曲,朱鎖鎖都沒多在意。

  幾人轉著轉著就到了葉謹言這一桌,老葉能夠答應幫忙做這個證婚人,何天和蔣南孫心里都很感激。

  蔣南孫杯里的涼茶也換成了真的紅酒,夫妻兩人道謝后舉起酒杯單獨敬了他一杯。

  葉謹言也難得開懷大笑,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何天和蔣南孫今天是主角,等著他們敬酒的人多得是,沒辦法停留多久,許諾事后再單獨設宴感謝葉謹言,兩人和桌上其他人再碰了一杯后朝著下一桌去了。

  朱鎖鎖落在了后面,視線在葉謹言和范金剛兩人流轉,神情有點復雜,好一會才開口道:“好久不見。”

  范金剛沒有回話,他知道,朱鎖鎖這話不是和他說的。

  “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葉謹言回道。

  “很好。你們好嗎?”

  “我們也很好。”

  朱鎖鎖笑著點點頭,那就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試探地說道:“我敬你們一杯?”

  葉謹言回頭看了一眼范金剛,范金剛起身拿起醒酒器往葉謹言的杯子里倒了點酒。

  這次他沒有落下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些,然后右手舉起酒杯。

  葉謹言也舉起酒杯,三人互相看了幾眼,不約而同地笑了,笑得很燦爛。

  舉杯,碰杯,一飲而盡。

  “再見。”

  “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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