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有什么想法?”
孔照祥將目光從墻上時鐘收回來,目視著身前沙發坐著的三個人,自然就是姜朝,古晟銘和李玄狂。
三個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現在還不好說,畢竟不知道這個宗鐵勛為何突然要加入龍國。”姜朝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絲謹慎,沒有把心里話輕易吐露出來,因為他不信任孔照祥。
他們之間和孔照祥之間在這之前屬于政敵,他們屬于年輕的銳利派,而孔照祥代表的則是老舊的頑固派。
“姜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孔照祥瞇起眼睛,望向姜朝沉聲開口。
姜朝依舊搖頭沒有說下去,他要是不信任一個人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其吐露半點心思,畢竟身在朝堂之上,若連這一份謹慎都丟掉的話,遲早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倒是覺得這個宗鐵勛和國王之間的關系不簡單。”古晟銘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也不在乎隱藏自己的想法,直接開口說破關鍵。
而這個關鍵,也是他們幾個人齊聚孔照祥辦公室的原因。
若這個宗鐵勛沒有國王的推薦,沒有國王在酒宴上面的介紹的話,他們身為朝堂頂級人物,是不會把宗鐵勛放在眼中的,哪怕他是一個煉骨境九重的強者。
但有了國王的介入之后,這件事就不簡單了,已經不僅僅局限于一個強者要回歸龍國這么簡單。
“我總覺得宗鐵勛來龍國,是想達到什么目的,但這個目的究竟是什么,我還沒想到。”李玄狂坐在對面一側的沙發上,倚靠在沙發枕上面,臉色卻是陰郁鐵重。
咯吱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緊接著便看到秦朗穿著一身西服走了進來。
“目的很簡單,他要在龍國朝堂留下痕跡。”
秦朗聽到了李玄狂的疑問,所以進來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回答自己大哥的問題。
李玄狂聞言,不禁一怔,而后心里一緊,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宗鐵勛來到龍國,想要做高員?”
“這怎么可能?”姜朝也眉頭緊皺,冷笑的開口:“任何一個人,別管有天大的背景,都不可能一步登天,必須要從最小的九等或者十等高員做起。”
“哦,古晟銘,你除外。”
姜朝說完這話之后,看了眼旁邊的古晟銘,補充了一句。
古晟銘很年輕,而且在他做宰相之前,并沒有從底下一步步的升起來,但是古晟銘之所以能夠成為宰相,不光是因為他是古家的傳承人,還因為古晟銘對龍國的貢獻不小。
在龍國做大人物,需要滿足三個條件的其中一個。
一是從底層一步步做起,越做越大。
第二是對龍國有巨大的貢獻,且為各大勢力的傳承人,且忠心耿耿,不會背叛龍國。
最后第三是子承父業,但僅限于異姓王爺和封疆大吏,諸如李玄狂這種。
而秦朗則是滿足了前面的兩個條件,不僅從底層爬起來,而且對龍國的貢獻非常大。
“孔宰,你應該知道吧?”
秦朗聽了兩個人對宗鐵勛要做大人物的不屑,并沒有回答他們,而是看向坐在主位的孔照祥。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孔照祥肯定知道其中的奧秘。
就因為孔照祥看到宗鐵勛宣布回歸龍國的那一刻,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緊張和忐忑,秦朗就可以判斷出來。
“嗯,他還真能做在朝堂攪動一方風云。”孔照祥的臉色極其凝重甚至是難看,心里更帶著幾絲復雜和巨大的壓力。
當年好不容易把宗鐵勛逼出龍國,讓他遠遁重洋二十多年,現在他卻又回歸了。
這是他當年最大的政敵啊!
甚至如果當年自己不是棋高一招,把宗鐵勛趕走的話,他的這個首宰位置,都未必會是他孔照祥的。
因為宗鐵勛當年對國王趙懿的貢獻,并不弱于他孔照祥。
“看來我猜的沒錯。”秦朗仔細的凝望著孔照祥的神色很久,忽然咧嘴笑了一聲,隨即坐在大哥李玄狂的身旁。
“怎么說?”李玄狂拍了拍秦朗的肩,不解的問。
“孔宰當年怕是對宗鐵勛做了什么吧?否則為何如此在意他?如此緊張?”秦朗笑著凝望著孔照祥,只是雖然臉上在笑,但是心中的警惕之意很濃。
如果孔照祥想要把他們當成是棋子,想要利用他們對付宗鐵勛的話,那可能是癡人說夢,他想的太多了。
“秦朗,你想多了。”孔照祥凝著眉頭,臉色并不是很好看的冷聲反駁開口。
“是嗎?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幾個該回去了。”秦朗嘴角泛起一絲冷蔑弧度,隨即起身就要離開。
其他三個人看到秦朗這樣,也毫不遲疑的起身跟著秦朗身后離開。
孔照祥的目光瞬間復雜又透著幾絲無奈,望著要離開的四個人,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口道:“且慢!”
秦朗冷笑的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辦公桌后面的孔照祥。
孔照祥面色極其復雜的沉思很久,這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苦笑著開口:“當年是我把宗鐵勛逼出龍國朝堂的。”
“其實早就在三十年前,宗鐵勛就已經是五等高員了,后來又升任四等高員,進入了當時還是親王的趙懿視線。”
“之后在趙懿的明幫暗助之下,宗鐵勛很快就成為了封疆大吏,成為西北兌省的大高員。”
“在二十年前最重要的那一刻,我和宗鐵勛這些國王的臣子,費勁心力將其推上國王的寶座之上。”
“但我很清楚,宗鐵勛是我在朝堂上面的政敵,所以在把國王推上那個位置之后,我和幾個朝堂的親近之人,算計了宗鐵勛,讓他不得不被迫離開龍國。”
“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宗鐵勛竟然又回來了…”
孔照祥此刻的內心是苦澀的,誰也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之后,宗鐵勛會回歸…
“原來如此。”姜朝目光恍然所悟,當年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
“國王在三十五歲那年繼承太宗國王之位,成為第三任龍國的國王。”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這些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都老了啊。”
孔照祥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極其復雜和感慨,但感慨之余也有憤怒和無奈的苦澀。
秦朗聽著孔照祥說出當年的事情,心中毫無波瀾,因為這是上一代人之間的恩怨,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未來的國王是誰,這個和他有很大關系。
“孔宰還是想一想,你該怎么應對宗鐵勛吧。”
“在國王辦公室的時候,國王親口問了我對宗鐵勛的安排是什么。”
“國王給宗鐵勛留了兩個位置,一個是鑒查院的院長,二是政事堂的宰相。”
秦朗說到這里的時候,臉色也極其的凝重。
而孔照祥聽了之后,更是心跳加快,甚至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了。
“你,你怎么回答的?”他很緊張帶著幾分忐忑的問著秦朗。
這關乎到他未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朝堂地位,也關乎龍國的朝堂格局。
秦朗幽幽的嘆了口氣:“哎,我區區一個宰相,哪能決定宗鐵勛啊?”
“所以我的提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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