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縣狂歡了一整晚,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紅燈籠,為周大小姐慶祝。
百姓自發的喜愛,那才是真說明人品好,受歡迎。
阮陵在院子里坐著,饒有興致地聽炮仗聲此起彼伏,看著被火光映紅的半邊天空,也為周小姐感到高興。去送喜袍的侍衛很快就回來了,興致勃勃地給大家展示他得到的賞錢。
“是一錠金錁子。”阮陵看著金錁子,笑瞇瞇地說道。
“新郎執意他出錢打賞,出手就是這個,大氣。”侍衛笑著,把金錁子放到桌上。
“你留著吧,就是給你的,你也沾沾喜氣。”阮陵讓侍衛把金錁子收起來,笑吟吟地站起身。她不穿那衣服,是因為個子小撐不起來,周大小姐個高,身材結實,她絕對撐得起那樣的富麗堂皇,這富貴也配得上周大小姐的豪爽大氣。
“各位貴人,民女有禮了。”爽朗的笑聲從院子外傳了過來。
阮陵怔了一下,轉頭看去,只見周大小姐穿著嶄新的大紅喜袍,和李公子手牽手地走過來,大大方方地給幾人行了個大禮。
侍衛去時,拿的是安陽驍的金牌。周大小姐一眼便知金牌不是凡物,又見那喜袍分外華麗,于是馬上去說與正在喝喜酒的縣令聽。縣令聽到令牌的描述,有龍形盤盤踞于金玉之上,便知那是皇族之物,明白縣里頭來了大人物。
“不知貴人遠道而來,又賞下如此大禮,民女與相公無以為報,斗膽請各位貴人飲一杯喜酒。”周大小姐打了個手勢,下人們抱著幾壇子酒進來了,一字排開放到了院中。
“為恐貴人謹慎,這酒,民女先喝為敬。”周大小姐落落大方地取了酒舀子,滿滿地舀了一碗烈酒,捧著酒碗一飲而盡。
“草民拜謝貴人賞。”李公子見狀,趕緊也舀了碗酒,一口喝下。
“二位新人多禮了,我們路過此地,恰好遇上這大喜事,又聽聞周小姐為人多善舉,所以才贈以喜袍,祝愿周小娐姐與李公子琴瑟和諧,和美一生。”阮陵扶起二人,笑吟吟地說道。
“謝謝貴人娘子。”周小姐拱長拜,一路低頭,倒退著出了院子。那李公子竟是事事學她,行禮拜謝,退出院落,學得一模一樣。
“好一個婦唱夫隨。”陳璟玥和陸鳴回來了,站在一邊看了全場,連連撫掌贊嘆。
“喝酒。”阮陵挽袖,大大咧咧地說道。
“喝。”安陽驍這時才走出來,舀了一碗酒,仰頭飲下。
眾人走過來,拿碗的,去廚房要肉要菜的,很快就動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擺了滿滿一桌的酒菜。
劉充回來了,看在眼里,又是一陣感嘆。黑甲軍傳聞嚴肅有序,怎么一點也不一樣呢?安陽驍讓阮陵坐在膝頭,和一群隨從喝酒吃肉,哪有攝夜王的樣子。看來,他確實不是適合做帝王的人,太姿性了。
一夜歡飲,眾人把五大壇子酒喝光了,才各自散開睡下。
到了下半夜,大家還在迷糊中時,突然聽到院中傳來了陣陣驚叫聲。
“出事了,出事了。”
阮陵猛地睜開眼睛,從安陽驍懷里掙開。
“我去看看。”安陽驍匆匆披衣下床,推開窗子往外走。
“周小姐的相公,出事了。”店小二站在一樓,急得面紅耳赤,一個勁地跺腳。
昨晚才新婚,怎么會出事?
阮陵也披衣過來了,聽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新郎倌與周娘子圓房時突然暈厥昏死過去,現在已經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怎么會這樣。”阮陵立刻往門外走。
四師兄和七師姐,陸鳴都出來了,他們也聽到了底下的說話聲,互相看了看,跟著阮陵往樓下走。
“去周小姐家,帶路。”阮陵一臉嚴肅地看向小二。
店小二怔了一下,剛要問緣由,人已經被莫凡拎起來推到了前面。
“帶路。”莫凡低斥道。
店小二嚇了一跳,趕緊一路小跑往前奔。
熊年牽了馬過來,幾人紛紛上馬,那小二聽到馬蹄聲扭頭看來,只覺得眼前一花,人已經被莫凡拎起來,放到了馬背上。
“指路。”莫凡說道。
小二嚇得腿肚子都在抽,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們、你們不是會去害周小姐的吧?那、那、那我寧死不從。”
“我們去救她相公。”莫凡問道:“你不想救?”
“當然、當然……”小二打量了身后幾人一眼,心一橫,指了個方向。
一路快馬加鞭,不一會便到了周小姐家。
她家正大門敞開,兩個大夫模樣的人正往里面跑。
“不好了,女婿不行了。”這時又有家仆往外跑,大聲驚叫。
幾人下了馬,直接闖進了周府。
周府已經亂了,完全沒人管他們幾個,抓了個仆人一問,便到了周小姐的新房里。昨天還滿臉笑容的周小姐此時滿臉是淚,手足無措地站在喜床前,不停地叫著李郎、李郎……
“讓讓。”阮陵直接上前去,抓起了李庚的手腕把脈。
“續命丹,先給他吊著氣。”阮陵冷靜地說道。
七師姐馬上拿出了藥,喂到李庚嘴里。
“刀。”阮陵伸手。
陸鳴馬上取出薄刀,以酒噴灑,再以烈火燒就,待刀尖變藍,這才放到阮陵手中。
“我要切開他的氣管,讓他呼吸。”阮陵抓起枕邊的喜帕,墊在李庚的胸口。
周小姐眼睛瞪了瞪,還未阻止,只見那刀尖已然劃破了李庚的喉嚨,一枚銀管直接植入血口之中。
呼……
李庚喉中有了響動。
“他窒息了。”阮陵退開,說道:“十九,你去看他嘴里。”
“是。”陸鳴挽袖,以白酒凈手,然后扳開了李庚的下巴,以手指掏之,說道:“有硬物。”
“取。”阮陵說道。
陸鳴馬上拿過刀子,小心地探入李庚的喉中,一番撥動之后,說道:“不行,骨頭已經卡入肉中,需切開才可。”
“這、這……把脖子和嘴巴都切開,還能活嗎?”有人擔心地問道。
先前來的兩個大夫也不敢說話,互相看了看,上前來朝阮陵行禮。
“姑娘,這金刀之法,我們只是聽先師說過,從未見人用過。姑娘真有把握?”
“你二人還知道金刀之法,放心吧,正好你們可以看看。”阮陵讓開位置,說道:“我這位師兄極擅金刀之法。”
“可他眼睛看不見。”大夫看向了四師兄,見他蒙著眼睛,擔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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