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當下冷笑，心道這祐王不但自己蠢，如今黨羽也不知道怎么在朝廷上混的，急于當這個出頭鳥。
不過如今幾個皇子確實急需這個出頭鳥，當下一石激起千層浪，剩下幾位大臣面面相覷后，一一跪倒在地道，“請皇上早日定奪。”
頡王與恭王雖知道如今不是好時機，卻想放手一搏，如今幾位皇子早已不是年少時天真幼稚，原本最受肅帝屬意的璟王又已死，因而雖各自心懷鬼胎，也一致地要求肅帝早日立儲。
因而才授意了黨羽一致諫言，給予肅帝壓力，意圖早日立儲。
郭峰雖了解肅帝，但他極怕在恭王上位之前自己的丑事便被公布于天下，因而也未制止恭王犯蠢。
只有瑞王得了顧湛的點撥，與其麾下一直默默立于一旁，未發一言。
肅帝本就忌諱別人窺瞻自己的皇位，如今幾個兒子對自己座下之位極為垂涎，三王奪嫡，亂局已起，本就沉疴積弊的身體又是怒氣攻心，指著這一群亂臣賊子的手指也顫抖不已，只覺嗓口一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梁公公忙叫道，“皇上！快傳御醫！”
地下跪倒一片的大臣還依舊上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啊，皇上！”
肅帝被幾人氣急，竟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頓時，朝上朝下亂作一團，顧湛雙手抱胸默默立在角落。
肅帝，你費盡心思求來的皇位，如今坐得可還順心安穩嗎？
“這幫逆子！難道一個個盼著朕早點死嗎？一個個虎視眈眈，恨不得早日坐上龍椅！”待肅帝醒后，便破口大罵。
還未等他罵幾句，便覺氣血上涌，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來。
聽聞朝上發生之事的皇后這時趕到了，忙將肅帝扶起來，輕輕替他順氣，勸道，“他們說不定只是被那些亂臣賊子的謠言給迷惑住了，皇上發落了這些臣子，剩下人自然不會再敢猖狂了。”
她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皇后在肅帝身邊照顧這幾日，發覺到其每況愈下的身體難以支撐幾年，她知道盡管肅帝如今十分反感皇子奪嫡，但是立儲之事確實需要提上日程。
她雖然厭惡這幾個不是自己所出的皇子，但是如今要是幾人因惹怒肅帝而被貶，漁翁得利的只有未曾說話的瑞王。
瑞王雖是宮女所生，沒有其余幾位皇子那般可靠的外戚靠山，較好拿捏，但如此輕易地在立儲之事中勝出，便不會感恩自己與肅帝。
皇后深知，只有瑞王有求于她或是有把柄在于她手方才能成為自己的人。
更何況，瑞王是肅帝酒醉時臨幸宮女所生，她對于瑞王的出身一直瞧不上眼。
顧湛也猜到了如今這一境況，他此時正與盛舒意在書房中商議，“肅帝不可能一直不立儲，只是這個人的人選他怕是一直難以抉擇，而皇后恐怕會最屬意瑞王，因為只有瑞王沒有得寵的母妃，只有瑞王即位，她才會是唯一的太后。”
盛舒意點點頭，“如此，是要讓瑞王向皇后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