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輪椅被平穩地放在平地，南歌的心才收回去肚子里。
剛剛那一分鐘，真是又驚又難堪。
雙腳不能落地的感覺，已經不好受了，還要飄在空中，就更加難受了。
“你感覺還好吧？”梁醫生立刻問她。
不只是梁醫生擔心，星星也是第一時間撲過來摟著她，問她好不好。
南歌擠出一個笑來。
“沒事。”
她眼角余光瞟了下簫溢之，那人也在打量她，眼神探究玩味。
總感覺這人不像個正經人。
偏偏還是個警官。
他的舉動其實有點冒失，大膽，不過南歌直覺他沒什么壞心思。
她還是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等會我找陸沉要辛苦費。”簫溢之調笑著說。
南歌沒反應過來，他這么說是因為什么。
等見到陸警官，她才明白簫警官還真不是這個八局地正兒八經的警官。
陸沉聽到他調侃要辛苦費，往外轟他，
“你小子，別給我添亂，回你自己那呆著去。”
“你這比較吸引我。”男人絲毫沒有自己離開的自覺，被趕了也不當回事。
南歌對他的身份有點好奇,不過也沒有機會問。
陸警官安排人在給學生們做筆錄，同時也在核實各種情況。
那個年輕人和林老師，還有湯元伯夫婦反倒是都被拷在大廳里，還沒開始審問。
他們見到南歌進來了，湯元伯第一個起身，激動地喊：“南歌，你不能過河拆橋啊，福利院是你的，這些事你也知情的，我沒做錯什么。”
眾目睽睽，湯元伯這么激動，演得特別逼真，警局的人都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漂亮女人。
顛倒黑白，南歌是聽說過，今天算是經歷了一次。
湯元伯還真是老奸巨猾，心思歹毒。
“你有沒有做錯，警官們會查出來的，不著急，慢慢等著吧。”南歌完全不動怒，清冷的聲音里帶著篤定。
她轉頭和陸沉說：“陸警官，您這里應該不會冤枉好人吧。”
“沒那么容易冤枉人的。”
“哦，那就行。”南歌又看著湯元伯，“警官說了，不冤枉人。”
湯元伯悻悻地住嘴，只是莫名地叫了聲東方小姐。
“湯叔，這事我管不了，我都聽姐姐的。”南麗一副受驚的模樣。
南歌沒當回事，只是盯著被拷著的幾個人，抬著下巴問：“他叫什么名字。”
她問的那個年輕人。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實在不好，陰翳異常，看起來很乖戾，眼神還兇狠。
年輕人抬頭瞪了她一眼。
湯元伯自然不會給她介紹。
只有林老師回答她：“他嗎？他叫楚江。”
南歌只是看了楚江幾眼，就調轉輪椅到一邊等候問詢。
她選了個角落，后門口，門被堵住了，空間大，適合放輪椅，旁邊還有很多空位給其他人坐。
那個簫溢之神出鬼沒，突然出現在她身后，男人倚著身后的門，長腿曲著，突然說：“南小姐，那個楚江可不太清白，他到你們那多久了？”
南歌詫異，扭頭對上男人如鷹鳩般的眼，銳利敞亮。
“簫先生，為什么這么說？”
“你不也很懷疑他嗎？”簫溢之嘴角翹起，“怎么不叫我簫警官了？”
這人可真夠敏銳的。
連稱呼這么細微的轉變，他也能看出端倪。
南歌尷尬地笑了下，“我想您應該不是這個局里的人，所以不敢冒昧……”
男人一聲輕笑：“之前你叫簫警官，我也沒說什么。”
“……簫警官怎么看楚江？”南歌從善如流地叫警官。
“我的經驗來看，他身上有故事。”
簫溢之說完就揚了揚手機，意思自己要去打電話了。
南歌目送他離開。
“姐，這人怎么怪怪的？我感覺他好像在找你調情。”南麗嘟著嘴說。
“你想多了。”
聞言，南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南歌還是以前那套，到處招惹男人還顯得自己特無辜。
瞎子都能看出來這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麗拿出手機，看著最后一個視頻，點了個發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