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句句實話,威脅從哪里來?”

    她這么說下來,顧墨寒竟找不到任何刺來挑,更不能對南晚煙動手。

    反正柔兒今晚就要嫁進來了,他再忍這一時也無妨。

    可他想到云雨柔哭得梨花帶雨,受盡屈辱的模樣,顧墨寒就不由得攥緊拳頭,恨恨的剮了南晚煙一眼。

    “伶牙俐齒,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本王的手里!”

    南晚煙見顧墨寒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心中頓時快意了。

    還是太后好使,這大腿她可要好好抱緊了!

    “彼此彼此!”

    音落,急速前進的馬車突然驟停。

    顧墨寒本就居高臨下,正半俯身瞪著南晚煙,馬車突然一個急停,他頓時失去了重心,直接摔了南晚煙的身上!

    男人的薄唇驀然覆上兩瓣柔軟,女人身上的清香味撲鼻而來,竟酥酥麻麻的,他驀地瞪大了眼睛!

    這狗男人!

    竟然吻了她!

    南晚煙的杏眸猛然間瞪大,她一把推開了他,反手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顧墨寒的臉上,動作相當利落迅速!

    “顧墨寒!”

    她瘋狂擦嘴巴,臉上還有幾分嫌惡。

    “你……”顧墨寒一臉錯愕,下意識舔舔唇,看見南晚煙眼底的惡心,男人被激得震怒。

    這個水性楊花,紅杏出墻的女人竟敢嫌棄他!

    這可是他的初吻!他比她干凈多了!

    顧墨寒氣急敗壞的掀開馬車簾,對著外面驚魂未定的車夫吼道:“你在做什么!要是連趕車這種事情都做不好,本王立刻讓你滾去邊疆值守!”

    說完,他甩袖回到馬車內。

    衣袍獵獵作響,車夫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是,奴才定好好趕車。”

    他方才也是為了避開幼童,沒想到惹毛了顧墨寒,這下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車速放慢了不少。

    車里,顧墨寒與南晚煙對立而座,方才馬車內劍拔弩張的氣氛陡然降至冰點,卻縈繞著一絲尷尬曖昧。

    男人忍不住回味嘴唇上殘留的余溫和觸感,心里覺得奇異,感覺微妙又難以言喻。

    但是一想到南晚煙對他如此抗拒,眼底甚至是深深的嫌棄和羞辱,他的心頭就升起一股無名火,煩躁又難耐。

    南晚煙則感到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憤怒,竟然一個不注意被這個狗男人給強吻了!

    盡管她孩子都生了,可這是她的初吻!

    竟給了這么個家暴男!真晦氣!

    兩人就在這冷冰冰的氣氛中,熬到了馬車停下。

    顧墨寒率先跳下馬車,他面色陰冷,周身都是寒意,腳步沒有絲毫停留,頭也不回朝王府里走去。

    南晚煙忍著怒火,跟了上去。

    雖然她很火大,但眼下到王府了,她還是得跟這狗男人要和離書了。

    畢竟留在他的身邊太危險,她可不想哪天再出什么“意外”。

    顧墨寒皺眉,感受到身后熱切的目光,停下腳步冷不丁發問,“你跟著本王干什么!”

    南晚煙理所當然的走到他面前。

    “當然是要和離書啊!王爺難道忘了?”

    聞言,顧墨寒這才想起來還有這檔子事。

    “哼,笑話!本王自己說過的話,怎么會忘?本王回了溪風院就給你寫!”

    “好,王爺說什么就是什么!”

    女人沖他粲然一笑,有奶便是娘,有和離書她就放下對他的憤怒。

    男人見她笑靨如花,心底冷意更深,轉身朝溪風院走去。

    南晚煙乖巧跟在他身后。

    回到溪風院,顧墨寒找來紙筆,在宣紙上疾書寫下了和離書的內容。

    “半年后,翼王與王妃南晚煙和離,從此與翼王府再無瓜葛。”女人念出聲,神色很是滿意。

    顧墨寒臭著一張臉,“拿去!此事不準跟任何人提!要是本王發現有旁人知道,這個和離書就作廢!”

    南晚煙趕忙拿起和離書,又看了好幾遍,這才小心翼翼收好放進袖子里,“王爺放心,今日的交易肯定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等她懲治完想懲治的人,半年后就溜之大吉了,誰有空跟他糾糾纏纏!

    顧墨寒見她笑的不懷好意,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這般費盡心思想要和離,也不知有什么目的,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煩心。

    “愣著干什么?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南晚煙眨巴著眼睛,還沉浸在得到和離書的喜悅中,看上去傻乎乎的。

    顧墨寒一把拽住她的衣襟,將人往湘林院拽去。

    南晚煙反應過來,連忙拍打著男人的手,“顧墨寒!你放開!我自己能走!”

    “本王還以為你魔怔了,恬不知恥不想回去,非要本王送你回去,怎么,現在又不想了?”

    南晚煙瞪著顧墨寒,男人此刻眼中盡是譏諷之意,她不屑冷笑,“王爺想多了,我一秒鐘都不想看見你!”

    她才不想跟這男人一起回,她還盼著早點回去看兩個小丫頭呢。

    可顧墨寒卻始終沒有松手,他一把將她推進院子里,重重關上門,嗓音冷冽——

    “南晚煙,今晚你不準出來壞本王的婚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