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煜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慕初夏，他當然注意到她在聽見他提及安安時的慌亂，那六神無主的樣子不能不讓他懷疑。
所以霍霆煜決定不迂回了。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你在監獄里，是不是生過孩子？”
慕初夏腦子里繃緊的弦“嘣”的一聲斷掉了，強裝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下意識往后退去，卻有一種踩在懸崖上的感覺，一腳踩空。
霍霆煜在慕初夏摔倒之前伸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說話！”
“說什么？你讓我說什么？”慕初夏驚慌過度，腦子一片空白。
“孩子呢？孩子去哪了？”霍霆煜急于知道這件事。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霍霆煜，即便知道慕初夏生了他的孩子，甚至帶著孩子來到他面前，他想，他也不會動容，因為他不喜歡小孩，更加憎惡慕初夏。
她生的孩子，只會讓他愈發厭惡！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知道了安安，那個唯一讓他不討厭的小孩，她每次叫他渣爹，還能讓他心頭總感覺窩心，甚至有些嫉妒陸北衿。
他對慕初夏的感情也早就發生了變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孩子？沒有孩子！”慕初夏的眼睛迅速充了血，腦子里轟隆隆的，頭疼得像是要裂開。
“我們好好說，好不好？告訴我，孩子在哪？是不是被唐墨帶走了？”霍霆煜抓住慕初夏的肩頭，沉聲問道。
慕初夏望著霍霆煜，明明看得到他的嘴在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慕初夏？”霍霆煜發現慕初夏小臉上的血色迅速褪盡，連嘴唇都是蒼白的，她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眼底布滿了血絲。
霍霆煜搖晃了下慕初夏，又伸手輕拍她的臉，慕初夏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回過神來。
由于慕初夏反應太激烈，霍霆煜只能先安撫她，他將女孩抱進懷里，輕拍她后背，矜貴俊臉上，神色卻是凝重的。
“給我一杯水！”慕初夏突然開口。
霍霆煜松開慕初夏，見她低著頭，修長的玉頸泛著青色，像是驚恐過度帶來的身體低溫反應，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手也冰涼刺骨。
“好！”霍霆煜將慕初夏安置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拿杯子倒水，倒水時，他扭頭去看慕初夏，見她垂著眸，像是無意識地在咬著指甲。
“給！”霍霆煜將水杯遞給慕初夏時，慕初夏忽然受驚，跳了起來，一下子將水杯打翻，水潑在了霍霆煜身上。
慕初夏當即就愣住，小臉上神色變幻，她眼神驚恐地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霍霆煜，口中卻在喃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霆煜皺了皺眉，沒管濕掉的衣服，又去倒了杯水，這次他將水杯直接遞到慕初夏唇邊，讓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慕初夏看起來慢慢鎮定下來，抖得沒那么厲害了，霍霆煜的眉心皺得卻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