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慕初夏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霍霆煜提出多么讓她難堪的要求,她都不意外,然而此時當她聽見他竟然要她在這么多人面前跳脫衣舞,她還是僵住了。

    三年了,她以為當年逼婚他時犯下的錯,已經用她三年牢獄以及整個慕家的顛覆還清了,看來是她天真了。

    霍霆煜見慕初夏不動,開口嘲諷,“怎么?不會?還是不敢?看來九號會所不過如此,一個毀容的女人,端著一張滿是疤的臉也敢妄稱頭牌!”

    可惡!

    慕初夏渾身一震,猛地回神,雖然她明知道霍霆煜這么說,目的自然是羞辱她,要她出丑。

    就如同三年前,他將她置于全寧城人的口誅筆伐之下一樣!

    她卻還是氣到發抖,要死命摳緊手心,才能忍住扭頭就走的沖動。

    她不能走,她缺錢,除了九號會所,她無處可去!

    所以——

    “脫衣舞是嗎?好啊!”慕初夏面色迅速恢復平靜。

    其他客人聽見這邊竟然要跳脫衣舞,登時跟打了雞血一般,全都看了過來。

    “不過,如果我跳的舞讓霍先生滿意,還望霍先生多多照顧夏初的生意!今晚的酒就由霍先生買單,怎樣?”慕初夏笑瞇瞇拋了個媚眼。

    霍霆煜回答她的只有一聲冷哼,“呵!”

    慕初夏也沒指望霍霆煜能同意,不過這么一說而已,這時,她已經妖嬈地走到霍霆煜面前,隨著音樂的節奏,扭起腰肢,試探地接近他。

    霍霆煜沒有拒絕慕初夏的靠近,男人身上散發著矜貴冷冽的氣息,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慕初夏僅僅是撩了下頭發,就仿佛讓燈光都染了迷離色氣。

    會所里,忽然安靜下來,除了音樂,就只有男人們急促的呼吸聲。

    冷白的皮膚,水蛇一般的細腰,女人不施脂粉的臉素白干凈,偏偏眉黛眼黑,顧盼間儂麗多情,她就像是暗夜里的妖精,清純與嬌媚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那三道疤痕破壞了她容貌的完美,卻又平添了一絲殘缺的破碎感,讓人目眩神迷

    慕初夏繞著霍霆煜跳舞,漂亮的嘴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眼波流轉,俱是挑逗。

    就在慕初夏快要貼到霍霆煜身上的時候,霍霆煜突然伸手勾住她纖腰,手下的皮膚滑膩,羊脂玉一般,他只感覺喉嚨發干,好像從肺里有一團火燒了起來。

    三年前的那一夜猝不及防在腦海里閃過,霍霆煜向來冷然的眼眸里沉了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暗色。

    然而,慕初夏在快要貼上霍霆煜的時候,忽而咬唇一笑,轉身閃開。

    霍霆煜臂彎一空,突然有一種失望的情緒蔓延,他皺眉,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

    從前慕初夏追著他跑,經常做作地裝著害怕的樣子撲進他懷里,那時候他只覺得厭煩以及厭惡透頂。

    可是今夜,她靠近的時候,他竟然并不討厭。

    慕初夏到了陸北衿身前,背對著他,微微側臉,問:“陸少,人家的扣子在后面,你能幫幫我嗎?”

    周圍男人的骨頭都酥了。

    陸北衿看了眼冷著臉的霍霆煜,笑意彌漫,“你確定要我幫你?”

    慕初夏扭頭,抿嘴一笑,她眼角眉梢好似都沾染著妖氣,“陸少不愿意,那人家找季先生了!”

    說著,慕初夏作勢要走,陸北衿伸手,拖住她手腕,“這種事,我來就行!就不勞煩旁人了!”

    眾人眼看著陸北衿解開了慕初夏后背的扣子,鼻血都要噴出來了。

    慕初夏很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一點都不少,前凸后翹,她的背挺直削薄,很美。廉價的水手裝穿在她身上,不但不媚俗,反而有一種純欲感。

    霍霆煜在慕初夏轉身去找陸北衿的時候,莫名一陣煩躁。

    這個惡毒的女人又想干什么!

    慕初夏背后的扣子全解開了,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想看到一片絕美風光,然而他們卻發現慕初夏里面還有一件黑色的抹胸,這讓等著看好戲的男人都失望地噓了一聲。

    不過隨即,就有人吹起了口哨,因為他們看見,就算慕初夏還穿著抹胸,但她那白得跟會發光一樣的香肩全露在外面,還有深深的溝壑......

    慕初夏拿起酒杯,紅唇湊到杯子上,色氣滿滿地抿了一口,透過杯子望著他,“霍先生,看起來不大高興呀!”

    霍霆煜何止是不高興,他劍眉皺起,眼神中都好似帶了殺氣,死死盯著慕初夏。

    慕初夏拿的是他喝過的杯子!

    “哎呀,對不起啊霍先生,我拿錯杯子了!”慕初夏知道這男人重度潔癖,他的東西從來不會讓人碰。

    她這么做,是為了激怒他,她寧可被他打一頓,也不想當眾脫光,她的自尊不允許!

    然而霍霆煜今晚十分反常,他竟然沒有責難慕初夏碰他的杯子。

    慕初夏心里覺得哪里怪怪的,眼珠子一轉,她又坐到了霍霆煜腿上,她做好被霍霆煜掀翻的準備,但讓她意外的是,霍霆煜還是沒有翻臉。

    慕初夏心里越發覺得詭異,三年前即使訂了婚,都從不允許她近身的男人,今晚似乎太反常了!

    難道時隔三年,霍霆煜對她感興趣了?

    但隨即,慕初夏就被這個念頭惡心到了。霍霆煜若是對她有半點興趣,當年也就不會那么殘忍!

    “霍先生,要喝酒嗎?”慕初夏含了口酒在嘴里,低垂著眼眸,含情脈脈望著霍霆煜,做出要用嘴度酒給他的姿態。

    霍霆煜沒動,只在慕初夏湊近的時候,出于本能往后靠了靠。

    他的不拒絕讓慕初夏更加摸不準他什么意思,男人的臉越來越近,火熱的呼吸撲在慕初夏臉上,兩人之間如此近的距離,近到霍霆煜的臉放大,那種直面的沖擊讓慕初夏心跳如擂鼓。

    她并不想讓霍霆煜發現她在緊張,努力維持著風情萬種的嫵媚,還故意在他腿上扭了起來。

    女人像蛇一樣攀附在霍霆煜健壯的肩膀上,她身上滿是酒氣,卻并不讓人討厭,酒氣里還散發著陣陣香味。

    霍霆煜鼻翼動了動。

    圍觀的人都看得面紅耳赤,季愉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然而,就在慕初夏即將要貼上霍霆煜唇瓣的時候,她驀地頓住,激烈的情緒在眼底翻涌。

    不行!她做不到!

    “咕嘟!”慕初夏一口吞了嘴里含著的酒,瞬間推開霍霆煜,想要逃離這里,但隨即,慕初夏就發現自己的腰被扣住。

    “怎么不繼續了?”霍霆煜喑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他勾著慕初夏的腰,在沿著她修長的脖子輕嗅,灼熱呼吸撲在她皮膚上。

    慕初夏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整個身體都僵硬了,這種感覺,跟被蛇那種冷血動物纏上了一樣,惡心的讓她一陣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