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九月,信王朱由檢繼位,年號崇禎,次年為崇禎元年,定天啟皇帝廟號“熹宗”。
坐在皇極殿的龍椅上,看著群臣下拜,三呼萬歲!朱由檢心潮澎湃:“這大明終由朕掌握了,皇兄!你看著吧,大明必將在朕手上中興!”
朱由檢登基后對魏忠賢信任有加,仍將朝政大部分交于他處理,而魏忠賢也很識趣的將禮監司掌印的位置交出來給王承恩。
一時間君臣和睦,傳為佳話。
暖閣內朱由檢對王承恩道:“你派人先將朕這里魏忠賢的人都換成可靠之人,動靜小點,慢慢來,不急!”
王承恩會意道:“奴婢,已經在安排了,都是王府的舊人,忠心可靠。”
朱由檢滿意的點了點頭。
王承恩又道:“趙先生他們托奴婢傳話想求見陛下!”
朱由檢想了想搖頭道:“還不是時候,你告訴趙先生他們,耐心等待!”
魏府內,魏忠賢對眾人感嘆:“原以為信王會疏遠咱家,想不到,還是如先帝一般信任!看來是咱家多慮了!”
許顯純喜道:“恭喜九千歲!心事了卻。只要陛下信任九千歲,我等也就心安了!”
一旁眾閹黨皆喜笑顏開,唯有崔呈秀和顧秉謙眼中閃過憂色,不過都沒說什么。
顧府,顧秉謙和崔呈秀相對而坐,顧秉謙嘆道:“魏公公一葉障目啊!”
“是愚不可及!欲取先予的道理都不知!死到臨頭了!”崔呈秀破口大罵。
顧秉謙喝了一口酒有些頹廢的說:“老夫這輩子也算值了,借你崔兄的東風做到了首輔,過段日子找個機會,老夫打算向陛下請辭!崔兄你也要早做打算!”
崔呈秀苦笑一聲:“我不比你顧兄啊!我陷的太深,無力自拔!”
南京,在得知皇帝對魏忠賢信任有加的消息后,楊鎬冷笑:“魏太監,死到臨頭還不知啊!”
王在晉搖頭:“未必不知,或許只是心存僥幸,舍不得榮華富貴!”
陳羽笑道:“人為財死!只是我們要加緊準備了!”
此時南直隸軍政整合即將完成。
十月初在確保了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崇禎皇帝開始了對魏忠賢的試探,他拿出一本奏章對魏忠賢道:“魏卿!有御史上奏,先皇已去,可奶娘客氏仍居住宮中,實在不妥!此話甚是有理,朕很難為啊!魏卿!你意下如何?”皇帝露出難為之色。
魏忠賢心里一驚,仔細觀察了朱由檢的表情,皇帝一臉真誠征求他意見的表情,又想到如今天啟皇帝已經不在了,客氏的利用價值也沒了,為了她和皇帝翻臉不值得,想到這里魏忠賢一臉恭敬俯身道:“此事陛下一言決之,老奴沒意見!”
皇帝大笑道:“魏卿!果然通情達理,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
魏忠賢心里雖然有些懷疑皇帝的用心,可接下來的幾天,皇帝對他的態度一直如沐春風,朝政上事事征求他的意見,顯得非常信任,魏忠賢又打消了疑慮。
十月底,不知不覺中,在英國公張維賢的配合下,紫禁城內的禁軍已全部換成了皇帝信任的將領掌控,崇禎皇帝對魏忠賢出了第二招。
御史楊維垣上書斥責閹黨的重要人物崔呈秀“內諛廠臣,外擅朝政。”
崇禎皇帝嚴厲的駁斥了楊維垣稱之為"道聽途說,無稽之談!“讓人驚異的是居然沒有懲罰楊維垣!
此舉傳遞出不同尋常的意味,一時間彈劾崔呈秀的奏章如疾風驟雨般送進宮里。這次崇禎皇帝又招來了魏忠賢,將彈劾崔呈秀的奏章一一給他過目,最后難為道:”魏卿,朕知道崔大人是你看重之人,可如今非議太甚,朕就怕最后又牽扯到魏卿身上啊!不如先退一步,委屈崔大人一下。等風波平息在做打算!“皇帝又是作出一副為他考慮的樣子。
終于魏忠賢退了一步,同意放棄崔呈秀,不過他也開始懷疑皇帝的用心,對皇帝試探道:”陛下!老奴年歲大了最近已是力不從心,想辭去提督東廠的差事,還望陛下恩準!“
崇禎不悅道:”不可!魏卿,你可是皇兄指定輔佐朕的老人,怎能輕易離開?朕不準!此話不要再說!朕離不開你!“
魏忠賢再次被年輕的皇帝迷惑住了。
內閣值房,崔呈秀頹然對顧秉謙嘆道:”原以為是顧兄你先告老,想不到是我先離開!“
”崔兄還不一定,魏公公說不定能保下崔兄!“顧秉謙安慰道。
”魏公公他自身都難保了,還會管我?也罷,趁還有時間本官好安排后事!“崔呈秀嘆道
果然不久后皇帝的旨意到了,崔呈秀致仕!
看著崔呈秀黯然離去的背影,顧秉謙心里也下了決斷!
四海商社駐京城的會館這幾天異常熱鬧,不斷有朝中高官遣人前來拜訪,京城的大管事徐云,本是揚州太白樓的掌柜,陳羽看中他的才干將他調來京城做了大管事。
這幾天他腳不沾地接待了十幾位官員,大人們的所求幾乎相同,都是來委托四海商社將家中的親眷和財物送去南京,當然大人們都有同一個身份”閹黨“。
對于京城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徐云心知肚明,他早已傳訊南京詢問,而陳羽的答復直接了當,陳羽言:”哪怕是閹黨,只要不是十惡不赦,都能來南京,南京歡迎“您”,當然四海商社是商會,商會自然需要賺錢,沿途所需花費和商會所承擔的風險也需算清楚!
最重要的當然是最后一句話,陳羽不會明說,但徐云早就明白,自家少爺是什么人。
徐云剛剛送走崔呈秀府上的管家,雖然崔府管家一臉怒氣,但徐云仍然滿是笑意的送他上了馬車。
又一會兒徐云又迎來了顧首輔家的管事,兩人見禮后親熱的一同走進會館。
此時的崔府,一片忙碌,家眷和下人們都在整理財物,一副要離開京城回老家的樣子。崔呈秀坐在廳中焦急的等待管家回來,他清楚知道,這天下能保住他家人性命的只有南京那位。
不多時管家氣沖沖的回來了,崔呈秀脫口就問:“南京答應了?”
管家氣道:“回老爺,答應了,明日一早就能隨商隊去南京,可他們要一半財物,這不是搶劫嗎?”
崔呈秀哈哈大笑:“答應就好,答應就好!”笑著笑著留下了眼淚。
管家愕然看著他心想:“老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那么多銀子就給四海商社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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