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國子監祭酒徐守誠回到家中看到兩個兒子都在家等自己吃飯,不禁奇道:“小羽不是來了嗎?你倆怎沒去太白樓打他的秋風?”
徐文懷沒等大哥開口就搶著將今天陳羽的話說了一遍,徐守誠聽了默然不語良久才嘆道:“青出于藍!小羽對朝堂局勢洞若觀火,陳家后繼有人啊!”
徐文信點頭道:“怪不得幾年前他就一直問父親大人摘抄朝庭邸報,原來是早有打算!”
徐文懷又問:“父親,小羽此計可行?”
徐守誠捋了捋胡須笑道:“只要鹽業出了亂子,到時石御史,王大人和老夫一起上奏彈劾鹽業衙門,加上劉公公在禮監司的關系,陛下正著急找銀子,天上掉餡餅了,此事十拿九穩!”
南京督察院僉都御史石敢當散衙回家后,看見兒子乖乖的在家中,板著臉肅聲道:“今日你可是又闖了禍?”
石磊忙道:“沒有闖禍!是有正事告訴爹你。”
石敢當黑著臉嗤笑道:“你能有正事?少替我惹些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石磊弱弱的說:“是上次入股鹽場的事,今日陳羽告訴我時機成熟了,可以賣鹽了!”隨后將經過說了一遍。
石敢當聽了面不改色,只是眼光閃爍肅聲對石磊說:“這事我知道了,你管好嘴巴,別傳出去,以后好好跟陳家小子學學,長進些!”
石磊乖巧的點頭答應。
戶部右侍郎府內,王相一臉笑意的對王子睿說:“徐家到是好福氣,居然有這么個外甥,你可要好好結交!”
王子睿得意的說:“我今日還說將小妹以后嫁給他!”又有些惋惜的說:“可惜,好像他有意中人了!”
王相揮手輕打了他一巴掌罵道:“你這個不靠譜的東西,你小妹還流鼻涕呢!盡出餿主意!”
而此時陳羽正聽著王義手舞足蹈的說:“少爺!俺費了老大的功夫終于打聽全了,王家小姐見王瑩是庶出,今年和少爺一般大,不過雖然是庶女卻頗得王大人的寵愛,前次去揚州是帶她母親探望外祖家。”然后就不說話了。
陳羽催促道:“還有呢?性格,喜好?快說!”
王義可憐巴巴的看著陳羽道:“我和他們家的護衛喝了場酒,就打聽到這些事。”
陳羽被氣笑道:“這就是你說的全都打聽到了?扣錢,今年一定要扣你賞錢!”
王義大急道:“對了!還打聽到王大人是萬歷二十年的進士!”
陳羽聽了一愣嘴里喃喃自語道:“萬歷二十年!”突然眼睛一亮叫道:“大舅就是萬歷二十年的進士!”
又看見王義一臉沮喪的樣子,笑罵道:“算你運氣,總算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了,錢暫且先不扣了,以后給我靠譜些!”
王義聽了終于喘了口氣放下心來咧嘴笑道:“謝少爺手下留情,不然回去要被俺婆娘罵死了!”
陳羽搖頭而笑,揮手讓他退下。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日,陳羽一早就到了大舅家,徐守誠一看他就笑道:“我們家的諸葛亮那么早來有什么事啊?”
陳羽笑道:“主要是來給大舅問安,順便打聽點事!”
徐守誠指了指他沒好氣的說:“行了,有事就說,能幫你,我一定盡力!”
此時徐家兄弟也來了,見到陳羽打過招呼,一起坐下好奇的看著陳羽。
陳羽毫不猶豫的說:“大舅!我記得您是萬歷二十年的進士,不知你和新任的兵部侍郎王在晉王大人可熟悉?”
徐守誠驚訝的說:“你倒是消息靈通,不錯,王大人和老夫是同年,而且關系不錯,你問這干嘛?哦!你想走他的門路做武職?”
陳羽點頭道:“是有這打算,不過入武職的事不急,總得過兩年。”
“那你打聽這事干嘛?”徐守誠問道。
陳羽也不怕難為情,直接道:“我看上了他家庶出的女兒,想請您替我出面探探口風!”
此時徐文懷大叫道:“好嘛!那日里要給你物色姑娘,你推三阻四,咱們就覺得不對勁,果然是有了意中人!”
陳羽多厚的臉皮,毫不慚愧的說:“那日我還沒打聽清楚,自然不能說出來,如今打聽明白了,當然可以說了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不是很正常?”
徐文懷看著陳羽嘆道:“我最佩服你就是這點,睜著眼睛說瞎話,偏偏還有人信!”
徐文信笑道:“所以小羽才比我們都厲害!”
陳羽得意洋洋的對他倆拱拱手。
徐守誠微笑的看著他們笑鬧,喝了口茶道:“此事好辦,一會兒我就去王大人府上拜訪,替你打聽下,既然是庶女想來問題不大!”
陳羽自然開心,此時舅母李氏也來了,聽到陳羽看上了王家的女兒,也跟著大喜連忙催促徐守誠快去王家,徐守誠無奈只得出門前去王家。
陳羽就留在徐家和徐氏兄弟還舅母李氏聊家常等消息直到用過午飯后,徐守誠一臉平靜的回來了。
陳羽見狀不由心中一緊,但表面上并無異色,一旁的李氏已經忍不住問:“老爺!王家怎么說?”
徐氏兄弟也急切的連聲追問。徐守誠搖了搖頭用手指著兩個兒子嘆道:“你們怎那么沉不住氣,看看小羽,當事人都沒著急!”
隨后微笑的說:“我將來意和王大人說了,他雖沒有馬上答應,不過也詳細的問了小羽家的情況,估計還要做一番了解,我估計問題不大,過幾日等他打聽好,我在拉上文信的岳父一起登門拜訪!小羽的事準能成。”
一家人頓時喜笑顏開,紛紛開始打趣陳羽,陳羽自然不會害羞,東拉西扯的把話題轉到徐文懷身上,于是眾人又開始討論徐文懷的親事了,徐文懷悲憤莫名!
三天以后,徐守誠拉上王相一起去了王在晉府上,三人見過禮后,徐守誠笑著說:“明初兄!可是考慮妥當了?”
王在晉沒好氣的說:“合著你今日拉王大人一起是來逼婚的?”
王相笑著說:“明初兄,此言差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乃喜事,更何況那陳家小子的確不凡,令千金嫁過去定不會受委屈!”
王在晉嘆道:“這幾日我也打聽過了,陳家的確是書香門第,那小子也是有些本事,我家女兒嫁過去也不算委屈。”
徐守誠喜道:“那王兄你是答應了?”
王在晉點頭道:“答應了,不過先定親,我女兒年紀還小,兩年之后在成親!”
王相笑著說:“如此這事就算成了,今日正好我等一起去太白樓喝幾杯?”
徐守誠大笑道:“我正有此意,明初兄!你那女婿可是太白樓的東家,以后太白醇隨便喝,有口福了!”
王在晉嗤笑道:“好像你不是隨便喝一樣,他不是你外甥嗎?”
王相笑道:“快走,一起喝酒去,都別磨蹭了,老夫的酒蟲都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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