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植物人老公 > 第六十四章 父子定江山
  朱見濟不干了。

  往地上一坐,張開嘴就干嚎,“朱祁鈺你個大傻逼,還沒搞清楚狀況么,別人都騎咱父子倆頭上拉屎拉尿了,你還在這里狗屁的相煎何太急,老子為了你才來辦這遺臭史書的事,你之前怎么說的來著,史官,史官呢,朱祁鈺他是不是說了老子把慈寧宮燒了都沒事?”

  一路跟隨來的魏南風不動如山。

  扯犢子。

  老子可不參與你父子倆的相愛相殺中去。

  朱祁鈺頭嗡嗡的響。

  可又不好意思說和堡宗喝了頓酒,把殺意給弄沒了。

  沒好氣的道:“這是旨意!”

  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盧忠。

  盧忠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你父子倆互相傷害就算了,為何要為難老子,陛下下了旨意,沒事,我們遵旨就行。

  可殿下不遵旨啊。

  誰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個敢把圣旨拿去擦屁股的主。

  你前腳走,他反手就讓我們去殺上皇。

  我們怎么辦?

  不殺?

  太子得把我給往死里整。

  殺?

  那你還不把我往死里整。

  朱見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會讓便宜老爹忽然心軟,暗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老朱這瞻前顧后的性格,注定他殺不了堡宗。

  今天已經解決了老妖婆孫太后,心中怒意其實早平復了,來南宮殺堡宗,只是因為在慈寧宮把情緒鋪墊到位了而已。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給老朱個面子。

  如今“優勢在我”,孫太后薨天是注定的事了,沒了她串聯后宮,朱祁鎮搞不了什么事,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去見列祖列宗,沒必要選擇最艱難的路,反而給自己惹一身騷,老子是一個有教養要當圣君的人,可以適當的愛惜羽毛。

  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嚷道:“老朱,下不為例啊!”

  一路小跑,溜了。

  慈寧宮那邊的事情,老朱你各人去收拾爛攤子。

  朱祁鈺看著兒子的背影,目瞪口呆。

  這就跑了?

  這么兒戲?

  咳嗽一聲,看向魏南風。

  魏南風面不改色,揮筆,思考再三,字斟句酌,寫下一行:上疾馳南宮,阻太子,以言斥,曰相煎太急,殿下性頑,言語忤之,遂西逐。

  朱祁鈺不用猜就知道,這位性格剛直的史官又在如實記錄。

  頭疼。

  得趕緊讓魏南風去地方出仕。

  揮揮手,將盧忠召到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慈寧宮那邊到底怎么回事?”

  盧忠如此這般一說。

  朱祁鈺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全殺了?”

  盧忠點頭,“可不。”

  朱祁鈺,“見深呢?溺亡了?”

  盧忠道:“那沒有,太子殿下之與沂王,正如陛下之與上皇。”

  也是有感情的。

  盧忠又問道:“陛下,慈寧宮那邊,卑職就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去做?”

  朱祁鈺摸著胡子沉吟片刻,“嗯。”

  開弓沒有回頭箭。

  看了一眼盧忠,暗暗示意。

  盧忠懂了。

  立即大聲道:“卑職奉旨追殺叛賊尚義,已盡誅其黨,向陛下復旨!”

  朱祁鈺道:“卿家辛苦了。”

  故意讓魏南風聽見,讓他記下來,是自己這個天子導致的慈寧宮被血洗。

  為兒子扛下這個雷。

  朱祁鈺可以料見,當消息傳出皇宮后,接下來的朝會上只怕會有一堆守禮循制的官員跳出來大放厥詞。

  搞不好陳循、王文、商輅之流,都會來唱反調。

  讓人頭疼的儒家思想。

  “回宮!”

  黑著臉上皇輦的朱祁鈺,讓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哪料到……

  坐上皇輦后,朱祁鈺忽然長出了口氣。

  撩起袍擺,使勁的搓揉大腿。

  疼死老子了!

  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又怕笑出聲,急忙捂嘴,然后就笑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被壓抑得有多狠,現在就笑得有多放肆。

  之前在乾清殿就想笑,然而魏南風在側,不敢。

  畢竟嫡母慈寧宮出事。

  你當天子的還笑得出?

  現在無人,朱祁鈺也不用再玩命掐他的大腿,放肆無聲的笑。

  好小子,干得漂亮。

  殺伐果斷。

  處事決絕。

  謀略過人。

  告訴我,這樣的人成為天子后,還駕馭不了群臣?

  中興之主的風姿昭昭啊!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兔崽子找的這個理由和借口非常合理,朝堂臣子抓不住致命把柄。

  當然,發生了血洗慈寧宮的事,是自己這個當天子的失職,朝堂上肯定還要折騰幾日。

  無妨,兒子沒事就行。

  ……

  ……

  朱祁鈺離開南宮,直奔乾西宮方向。

  要去看看朱見深。

  孫太后是孫太后,堡宗是堡宗,朱見深還是有功于天下社稷的,從一開始,朱見濟就對朱見深沒有敵意,更無殺意。

  也就朱見濟是太子。

  如果朱見濟是朱見淳之流,肯定會心甘情愿輔助朱見深打造成化之治。

  現在么……

  既然自己是太子,那朱見深你來當小弟如何,不得委屈你,一樣可以青史留名,搞不好咱兄弟倆并肩攜手共創未來后,你朱見深的名頭比成化帝更加的響徹后世。

  但怎么讓朱見深心甘情愿的當小弟,是個問題。

  先試試感情牌。

  乾西宮是冷宮。

  朱見濟有些擔心,鬼知道住在乾西宮的廢后汪氏是什么心態,當初她力阻廢朱見深改立自己,而她又沒有生出皇子,這立場讓人搞不明白。

  萬一這女的瘋了,要和自己魚死網破怎么辦?

  所以在路上隨手抓了幾個騰驤武驤的士卒,讓他們拱衛著走入乾西宮,朱見深和汪氏都不在院子里,只有兩個小女孩在花叢中摘花。

  大的和朱見濟差不多,約莫八歲。

  小的六七歲。

  五官長相么……雖然朱見濟很少見到她倆,但一看就是便宜老爹的種。

  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倆小姑娘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大的是固安公主朱延沁。

  小的是祥穆公主朱延惜。

  她倆由李賢妃帶,老朱沉溺娼女,寵信的妃子也就唐貴妃和李惜兒,所以李賢妃很少出現在乾清殿,這幾年自己基本沒怎么見過這倆皇妹。

  怎么跑乾西宮來了,轉念一想,以老朱的仁厚,怎么可能讓汪氏和親生女兒永不相見。

  估計她倆經常來乾西宮。

  朱延沁察覺有人進來,立即停下,側首一看,小姑娘臉色大變,急忙拉著妹妹的手,小碎步跑到朱見濟面前跪下,聲音毫無感情,“皇妹朱延沁,見過太子殿下。”

  一旁的朱延惜奶聲奶氣的說了句,他就是太子啊。

  朱見濟心里一痛。

  這是老子的妹妹啊,一個不認識我,而認識我的沒感情。

  扎心。

  果然,自古皇家最無情。

  ……

  ……

  乾清殿中,朱祁鈺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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