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瀾三皇子上下打量著她,在營帳里捂得嚴嚴實實,小臉紅撲撲的,一雙杏眼璀璨如星,靈動極了,根本就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病態。
“偶感風寒罷了。”江虞月清了清嗓子,故作沙啞的咳嗽兩聲。
她心想著,染不染上風寒和他有什么關系?
不就是想要來看笑話罷了。
“三皇子是來商議什么事兒的?”江虞月坐在了椅子上,恢復了肅色,手捧著茶抬起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
云瀾三皇子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似笑非笑地說:“這是東陵皇帝送來的求和書信,東陵皇帝為了給東陵大皇子賠罪,割地賠款,請求熄了戰事。”
聞言,江虞月看了眼書信。
這事兒東陵皇帝能做得出來,她是一點也不意外,于是問:“那三皇子的意思呢?”
“未知,所以來問問太后是什么意思?”
云瀾三皇子又重新將問題踢給了江虞月,就在等著她的意思。
態度棱模兩可。
江虞月勾唇,嘴角綻放了一抹笑容:“哀家倒是覺得打仗勞民傷財的,不值當,三國和平共處也很好。”
“太后真的這么想?”云瀾三皇子半信半疑。
按計劃江虞月不該這么回答才對,南端的野心他可是有目共睹的,吞并了西海之后,下一個就是東陵了。
南端和云瀾聯手,東陵根本就不是對手,最多一年多就能攻下。
“既然太后這么說,那就如你所愿吧。”
云瀾三皇子氣惱地站起身,心里覺得摸不透對方的心思,有些郁悶。
原來是自己高估了江虞月。
終究是女子,最怕就是打仗了。
人走后,江虞月沒了心情繼續用膳,擺了擺手,讓人將東西全部都撤下,不斷地思索著剛才云瀾三皇子的意思。
“來人吶,召楚大將軍即刻來一趟。”
沒一會兒楚大將軍跪在了門前,隔著屏風,四周又都是信得過的侍衛看守著。
“楚大將軍不必多禮,坐吧,哀家有些事想問問清楚。”
侍衛搬來了凳子讓楚大將軍坐下。
“若是云瀾停手,南端和東陵交戰,勝算能有多少?”
楚大將軍沉思片刻,如實回答:“一半一半,東陵的武將也有不少,加上還有一支軍隊號稱以一敵百,至今未露面,若是一對一,有些吃力,還要謹防著云瀾會不會在身后偷襲。”
江虞月抿了抿唇,這倒是,要怪就怪南端太小了,基礎比不上其他國。
否則,她何至于看人臉色?
“那若是南端和云瀾兩國交戰,勝算又有多少?”
楚大將軍直言不諱:“三成左右,云瀾三皇子極擅長戰事指揮,末將和三皇子一起攻打西海時,曾多次看見三皇子用兵出險招,大多是勝了。”
這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是對云瀾三皇子的欣賞。
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彼此惺惺相惜。
江虞月苦惱了,若是云瀾三皇子是個廢太子該多好,狂妄自大,硬生生折損了三十萬兵馬。
云瀾三皇子怎么就生出廢太子那個草包呢?
她忽然心情變得有些復雜,屏退了楚大將軍,獨自坐在了榻上,腦海里想著關于云瀾的過往。
“慕姑娘最近怎么樣?”她問。
蘇姑姑說:“慕姑娘來了軍營之后就沒怎么出來過,太后可是想見見慕姑娘?”
“明兒派人去請慕姑娘,就說哀家想見見她。”
“是。”
次日
慕傾兒聽說江虞月想見見自己,很是詫異,于是想了下,直接去找三皇子。
“江太后要見你?”云瀾三皇子嗤笑一聲,這女人腦子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該不會又是要囚禁慕傾兒,逼著自己妥協吧?
“三皇子,江太后也許找我只是聊聊家常話,我不會亂說話的。”
慕傾兒小心翼翼地說,這幾日她打聽了,云瀾三皇子身邊什么女人都沒有。
所以絕對不是移情別戀了,就是心里扎了根刺兒,如果能借著江虞月的手除掉了東陵大皇子,那就好了。
云瀾三皇子回過神斜了眼慕傾兒,什么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慕傾兒帶著兩個丫鬟去見江太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