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心眼眸微閃,倒也不慣著宮丞相了,直接反問:“丞相大人這是要否認了?”

    面對沫心的質問,宮丞相也是強忍著怒火,要不是看在對方是皇后的人,他才懶得理會呢。

    “丞相大人這話就有些不負責了,舉薦了裴臻大人,怎么對此人的人品一無所獲呢?”

    沫心繼續咄咄逼人。

    “若不是今日上官將軍贏了比賽,裴臻大人倘若是做了主帥,將來后果不堪設想。”

    見她似有不依不饒的架勢,宮丞相已經沒了耐心:“本相只裴臻勇猛,卻不知私底下還有這樣的一面,皇后娘娘若真的要追究,那本相認罪。”

    此時,屏風后傳來了一道聲音:“宮丞相既有認罪之意,本宮也為了給這幾十個人家屬一個交代,即日起,革去宮丞相百官之首的位置。”

    話落,宮丞相卻有些不干了:“皇后娘娘不可啊……”

    “夠了,此事到此為止,無須再議。”

    江虞月已經沒了耐心和宮丞相周全了,直接給了個個正四品的官職。

    沒了實權,也只是個虛假的官兒。

    此時已經成了宮大人,他極度的不悅,額前青筋暴跳,哪受得了這種委屈,立即沖上前,壓低了聲音:“皇后娘娘可否話?”

    江虞月略頓了頓腳步。

    “先帝行刺的那個晚上,微臣恰好就在后宮幫著先帝整理奏折。”

    這件事一直被宮大人給記在心上,他有過懷疑,但事已至此出來。

    而是一直以來在觀望,也在明哲保身,期盼著自己可以成為皇后的左右臂膀。

    但此刻,他明顯地感覺到了,皇后故意在算計自己,根本不給自己留情面。

    這種屈辱,宮大人根本接受不了。

    江虞月的臉色微微變,眼眸流轉,僅僅片刻又恢復了正常神色。

    “宮大人什么?”

    “微臣只知道先帝的死并不是個意外,墨師傅對先帝也沒有那么大的仇恨,墨師傅還指望先帝翻身,擁有榮華富貴呢。”

    當初事件一出來,宮大人第一個表示懷疑,墨師傅是腦子糊涂了,才會行刺先帝。

    可所有人都信了。

    “墨師傅既要行刺,也沒必要蒙著臉,誰也沒有真的看見墨師傅的臉,至于手腕內側的胎記,就更好辦了。”

    宮大人意味深長地往前走了一步,和江虞月僅隔著一道屏風。

    “微臣和欽天監一位大人是故交好友,曾私底下喝過酒,對方意外透露過消息,先帝長子克父這件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

    只不過是有人提前知道了張貴嬪害了身孕,又不肯容納,才會想到這么陰損的法子。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眼前這個尊貴女子一手促成。

    一步步能走到今日,將所有人都控制住了,宮大人也非常地佩服對方的手段。

    沫心忽然緊張不安的看向了江虞月,用眼神詢問,現在該怎么辦?

    若是皇后被扣上了弒殺先帝的罪名,那江家可就完了,要一輩子背負著謀逆弒君的奸逆小人的名聲,會被天下人給看不起的。

    江虞月卻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日漸圓滾滾的肚子,語氣沉穩:“宮大人若是有所懷疑,可以去找內務府,慎刑司,或者京兆尹任何一方去調查,而不是在這里妄加猜測。”

    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她絕對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兩句猜疑,而妥協。

    相反的,此時的江虞月已經對宮大人有了殺意。

    這個人知道太多了。

    “皇后娘娘,墨師傅想刺殺的人并不是皇上,而是您,只不過是您想借著墨師傅的手,做了一件常人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事罷了。”

    宮大人的拳頭捏得嘎吱嘎吱響,要不是對方不識趣,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他是絕對不會撕破臉的。

    “娘娘現在生氣也罷了,想要殺了微臣也罷,微臣并沒有任何打算要和娘娘作對,只要娘娘給微臣一條活路,有些事微臣就會爛在肚子里。”

    宮大人一點兒也沒懼怕對方,語氣再次壓低:“微臣為官多年,也經歷過不少是是非非,不會像鎮國公那么愚蠢,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

    去,本宮竟有些不明白了,究竟是何意?”

    江虞月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眸光隱隱有些不悅地看向了對方。

    “宮大人?”

    “微臣若是活著,這件事就永遠都沒人知道,微臣若是慘遭意外,或者家人受屈,一定會有人將這件事公布于眾。”

    完便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您放心,微臣一定是守口如瓶,竭盡全力地扶持小太子登基為帝。”

    江虞月挑眉,再繼續裝傻已經沒有意義了,她收回目光。

    “娘娘,小太子誕下之后也需要輔佐,微臣會對小太子忠心耿耿,絕無二話。”

    既然挑明了,那宮大人索性開門見山,他要輔佐小太子,要做攝政王代理朝政。

    江虞月不語。

    “娘娘放心,等著小太子親政之日,微臣一定會歸還所有權利,到時解甲歸田,絕不會成為小太子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