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月聳聳肩,盼著宴會趕緊結束,實在是不想看見這些膈應的人。

    所幸很快宴會就結束了,江虞月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可惜剛剛躺下瞇著眼就被外面的動靜叫醒了。

    “姑娘不好了,大皇子從高臺上跌落,摔死了。”

    聞言,江虞月瞬間清醒了不少,直接坐起身,她的眼皮跳了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怎么這么突然?”

    “宮里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大皇子誤喝了酒,在高云臺上透透氣,結果摔下來了,可仵作卻從大皇子的腰間發現了用力推過的痕跡,皇上已經下令徹查了,今夜和大皇子見過面的,都要去問話。”

    江虞月心里咯噔一沉。

    “真晦氣!”

    回京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事,簡直膈應死了。

    她深吸口氣掀開了被子下的穿鞋,讓丫鬟幫著重新梳洗妝容。

    她也是見過大皇子的,肯定少不了一番審問。

    冷靜下來之后沒一會宮里就派了人接江虞月,江老將軍也被驚動了:“為父跟你一塊去。”

    “父親。”江虞月忽然在江老將軍耳邊嘀咕了幾句,而后說:“我一個人去去就回來,父親不必擔心。”

    江老將軍只好目送女兒離開。

    緊接著他按照女兒的吩咐,第一時間派人去辦事兒。

    此時的宮內

    皇帝坐在龍椅上,大殿內跪滿了人,殿外還有數十個尸首,空氣里還有濃濃的腥味。

    江虞月進殿后站在一旁候著,她的目光掠過了張吟茹,兩個人四目相對,她竟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笑?

    “月姐姐,殿下只不過是擔心的關心你幾句,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出口傷人,害得殿下想不開去了高臺。”張吟茹忽然發難,手指著江虞月:“當初在凌家宴會上,殿下慈悲心腸救了我一命,你卻記恨了整整兩年,好狠的心啊。”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虞月。

    有質疑,鄙夷,嘲諷,還有些幸災樂禍。

    就連上首的皇帝看向江虞月的目光都是凝視不悅的,但統治后宮多年的江太后又豈會被這個場面震懾了。

    她不卑不亢,沉聲問:“張側妃,你這是在血口噴人,故意污蔑死去的大皇子清譽!”

    張吟茹微愣。

    “人都已經死了,你怎么能這么狠心污蔑呢,大皇子會死不瞑目的!”江虞月嘆息著搖頭,對著上首解釋:“皇上,臣女清清白白,絕對不會和大皇子有任何牽扯,更何況臣女婚期在即,大皇子也是人中龍鳳怎么會不知羞恥的單獨和我見面?”

    江虞月繼續往皇家顏面上扯。

    “皇上,臣女的確是和大皇子今夜有過一面之緣,但連句話都沒說,臣女也不知道得罪了誰,遭受這樣的污蔑,懇求皇上還臣女一個清白。”

    皇帝凝著臉未開口。

    底下卻又夫人問;“今夜我明明看見張側妃舉起酒杯向你賠罪,你非但不領情,反而將人狠狠羞辱一遍,依江大姑娘的秉性羞辱大皇子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說辭是張吟茹剛才和大家解釋的,說話的夫人根本沒有聽見真的對話。

    而真的目擊證人早已經裝聾作啞,寧死一個字不說。

    江虞月也沒有點名,反而直接點頭:“我的確是這么說的,因為事出有因。”

    “什么因?”皇帝問。

    江虞月故作猶豫,一副不知該如何開口模樣,皇帝說:“你盡管說。”

    “回皇上,臣女是不想和張側妃同流合污,張側妃說臣女是什么鳳命,只能嫁給大皇子,她可以想法子幫助臣女解除和三皇子的婚約,還說皇上大限將至,這個皇位早晚都是大皇子的,臣女一氣之下才會將人狠狠訓斥,拒絕了這個要求。”

    一席話落,震驚所有人。

    張吟茹傻眼了,她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