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迫來參戰的蒙陰摸了摸眼皮,不知為何,今兒早起眼皮就跳得厲害。
“師父,我總覺得今日不適合攻擊南端……”蒙陰的后半句話在墨方陰毒的眼神中咽了回去。
墨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蒙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日一戰,事關兩國存亡。”
若能活捉蕭景珩,就等于是吞并了南端和西海兩國,也能一雪前恥,讓東陵一躍成為最強國家。
蒙陰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他透過窗戶看向了不遠處身披鎧甲的魚兒,心里暗暗著急,萬一東陵真的打勝仗了。
他的解藥該怎么辦吶。
蒙陰陷入無限糾結。
“嗷嗚!”
“嗷嗚!”
一聲聲狂叫在耳邊嘶吼,直接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忽然,一陣陣木魚敲擊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極有穿透力。
“砰砰砰……”
墨方聞言臉色大變,瞳孔由震驚變成了不可思議,再到后來的驚恐。
這變化是蒙陰看在眼里的,他好奇地探過腦袋看向了外面。
這聲音是從對面一輛馬車內傳來的,聲音漸漸加大,險些震破了耳膜。
更奇怪的是那些一臉兇狠,蓄勢待發的野獸們忽然就停下狂吠,嘶吼聲也漸漸消失。
它們從暴躁變成了安靜乖巧,時不時地伸出舌頭舔著毛,又過了一會兒,它們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發,開始變得暴躁不安。
木魚聲卻沒有停下,老師傅閉著眼,嘴里念叨著什么。
蕭景宴眼尖地察覺了不對勁,他蹙眉:“國師,這是怎么回事兒?”
明明都已經訓練好的野獸,怎么會不聽使喚了呢?
“對面是一位高級馭獸師,不僅僅能聽懂獸語,還能化解這些野獸的暴戾,并且將這段時間的遭遇一點點地用獸語的方式告訴這些野獸。”魚兒聽懂了。
不是所有的野獸都沒有良知,它們也有感情,不想去傷害無辜的人類。
它們只是被人給控制了思緒,加上五散粉的作用,不得不聽從東陵人的指揮,濫殺無辜,隨意地啃咬,成了殺人工具。
一旦良心被喚醒,這些野獸就不會再聽從東陵人的指揮,它們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向往的是在山林里自由自在的日子。
蕭景宴蹙眉:“國師,現在該怎么辦?”
他敏銳地察覺了不對勁,就連他自己聽著這首曲子,都忍不住想要哭。
墨方站在了馬車前,遠遠地盯著對面的馬車,他緊緊地攥著拳:“老東西居然還沒死!”
思緒回想十幾年前,墨方還聽說過老師傅已經死了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此人終于死了。
若他不死,墨方根本就不敢肆意妄為。
愣是隱忍了多年。
“對方是誰?”蕭景宴放棄了馬,一躍跳到了馬車上,眸光銳利,成敗就在此一舉了,他甚至可以想象殺了蕭景珩的畫面。
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又出了紕漏,到底是哪里錯了?
蕭景宴硬是逼著自己忽略了外面木魚聲,他不相信老天爺會這么不公平,每一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讓蕭景珩反敗為勝。
他,憑什么!
墨方收回眼神看向了的蕭景宴:“皇上,今日撤軍吧,咱們再從長計議,今日的確不適合參戰。”
“撤軍?”蕭景宴冷笑,一改往日的溫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很陰狠:“朕隱忍至今,等的不就是今日,這個時候讓朕撤軍,朕還有機會再來一次嗎?”
“皇上今日繼續進攻,必定會輸,咱們手中的兵馬有限,根本就不足以抵抗對面。”
至于野獸大軍,墨方心里清楚,只要是放開了鐵鏈,這些野獸未必會受控制。
所以,他提議退軍,一定可以想到法子的。
蕭景宴緊緊的攥著拳頭,滿臉都是不甘心,恨不得要將對方的馬車給一刀劈了。
“蕭景珩一定很得意吧,朕到底哪里不如他?”蕭景宴氣不過,這皇位和江山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