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霍寒時拿著藥回來,安靜的臥室里只有躺在床上的小女人。
他走了進去,“雷風逸呢?”
“雷醫生回去了。”
傭人道,“不過他吩咐過,說少爺您拿到藥之后,熱水給少奶奶喂進去,差不多半個小時,少奶奶就會醒來了。”
霍寒時垂眸看著小女人蒼白的臉蛋,沉聲道,“去拿水。”
傭人點頭,接了熱水過來。
霍寒時彎腰把阮安暖抱進了自己懷里,可藥根本喂不進去。
他低頭,吃了藥后吻上她的唇。
傭人看到這一幕,自覺的拿著托盤離開了臥室。
“啊……”誰知道一轉身,就撞到了身后的皇甫芷。
“皇甫……大小姐?您怎么在這里?”
“我哥讓我來的。”
皇甫芷從門縫里看著霍寒時滿臉擔憂,指節死命抓緊了身側的裙擺。
她冷著臉,轉身下了樓。
霍寒時從樓上下來,看見皇甫芷在沙發里坐著。
他皺眉,“你來做什么?”
“你有這么討厭我嗎?”皇甫芷繃緊唇,聲音多了幾分冷淡的凄涼,“是我哥,他讓我來找你的。”
霍寒時皺眉,“如果我沒記錯,他失憶了,不記得你。”
“是,他的確什么都不記得了。”
皇甫芷笑了一聲,“不過,在他出事之前,給過我一封信。”
她彎腰,從兜里摸出來了一封信,“他說如果他出了什么不測,讓我一定第一時間把這封信送到你手上。”
霍寒時目光微滯,把信封打開。
下一秒,瞳孔緊縮。
“為什么現在才把信給我?”
榮昊天信里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如果這封信早點到他手里,他根本不需要一個人去外面找援兵,留暖暖一個人在西門家,還被關進了祠堂。
“我……”皇甫芷咬唇,有些猶豫。
“如果我說,是因為我不想呢?”
她笑了一聲,“我原本想著,如果這封信送不到你手上,你又需要人手,到時候肯定會來找我,我說不定還能和你做交易,就算不能嫁給你,也可以擁有你一次。”
可惜啊。
他寧愿冒著風險一個人去皇甫家找援兵,也不愿意來找她。
霍寒時眼眸頓了下,忽的抬手,直接把信撕了個粉碎。
皇甫芷愕然,“你做什么?”
“遲到的信,留著沒有任何意義。”
霍寒時冷淡的收回視線,嗓音平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送客。”
他的背影,格外冷漠。
皇甫芷眼眶直接紅了,“西門寒時!”
她的聲音多了半分緊促,沙啞的不像話,“你就真的這么狠心?”
“你應該慶幸,這件事沒造成嚴重后果。”
霍寒時眼神徒然多了半分銳利,直勾勾的睨在她身上,“否則,即便你姓皇甫,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皇甫芷猛的踉蹌,連連后退好幾步。
“西門寒時,”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最先遇到的人是我,你有沒有可能……會喜歡我?哪怕只有一瞬間?”
“沒有如果。”
霍寒時冷淡回答,“我認定她了。”
他抬眸,一眼看到了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小女人。
“你怎么下床了?”他快步走過去,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晚上風冷,容易著涼。”
他擁著她,回到臥室。
“餓了嗎?”霍寒時拉著她的手,“想吃什么,我讓傭人給你做?”
阮安暖搖頭,“我不餓。”
她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西門少爺,你就這么肯定嗎?”
霍寒時有些懵,“什么?”
“皇甫芷說的啊,”阮安暖一本正經,“如果你在我之前,遇到比我更好更優秀的人,那現在陪在你身邊的女人,就不會是我了。”
甚至,如果在國外那五年,他遇到了喜歡的人。
他們,根本沒有現在。
霍寒時眼眸深了又深,勾唇輕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