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跟以前一樣面冷心熱。”
莫莉已經給林母處理好傷口，傷口處冰冰涼涼，痛感逐漸減少。她嘖嘖稱奇，“你剛剛給我涂的是什么藥，效果真好！”
“我是生物制藥專業畢業的。”言外之意，是她研制的藥。
“生物制藥畢業的也不全會制藥啊，林良他不也是……”林良是林母用不光彩的手段，從莫莉手中搶走的，她在這個時候提起他，讓好不容易稍稍好了一些氣氛，瞬間凝固。
她觀察下莫莉的臉色，給她道歉。
“你沒別的事的話，可以走了。”
莫莉下逐客令。
“我不是故意在你傷口上撒鹽。當初我會跟趙瑞雪混在一起，是因為嫉妒你。”林母為了拉近她和莫莉的距離，不斷放低姿態，“宋家已經敗落，林良仍對你情根深種，無視我對他的示好。我也是心高氣傲的人，一時鬼迷心竅，做了傷害你的事。”
莫莉沉著臉，沒有說話。
“林良家境不好，是個窮學生。他孤傲，踏實肯學，看似是個良人。嫁給他以后，我才知道他的孤傲，源于自卑。他敏感，能力有限。這些年……”
“他知道你把他貶得一文不值嗎？”
莫莉跟林良有過一段情，那個時候她一心都在學業上，跟他相處時間不多。
她記得林良會在下雨時，給她備一把傘；在炎炎夏日，會給她準備一瓶水；在她生日時，給她準備一些驚喜；在她疲憊時，會借給她肩膀做依靠。
她也會在林良遇到學業上的困難時，幫她解決。他母親生病，需要醫藥費，她會將兼職賺來的錢，全部給他。
對于她來說，與其說兩人是戀人，不如說他們更像是在報團取暖。
林良身上有缺點，這些缺點不該從林母口中說出來。
“這些話，我不止一次對他說過。”林母低頭苦笑，“我也是嫁給他之后，才真正認識他的。當年你被趙瑞雪帶出國后，他長時間聯系不上你，萎靡不振，時常去酒吧買醉，跟變了一個人樣。我不忍他繼續頹廢下去，騙他說，你跟溫總舊情復燃，溫總安排你去國外。”
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再次啃噬著莫莉的心，她轉頭看向已經微微亮起的窗外。
“他信以為真，問我，你為什么會選擇有家室的溫總，而不是一心一意對你的人。我告訴他，你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會跟他一起過苦日子的。就算他把心掏出來給你，你也不會選擇他。他受了刺激，瘋了一般摔砸出租房里面的東西，情緒崩潰地蹲在地上痛哭。”
“我那個時候滿心滿眼都是他，看到他這樣，我心疼上前安慰，然……然后我們就……”
林母說到這里時，偷偷觀察下莫莉的反應。
莫莉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你沒有必要把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給我講得那么詳細。”
林母表情略有些尷尬，“林良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創業。在他創業之初，我幾次想要給他提供幫助，都被他拒絕了。在魔都，他以為憑借他的努力，很快會創業成功。結果，他連怎樣都搞不明白。還是靠著你給他的面霜配方，才打出點名氣。”
莫莉：“是你幫他守住了面霜的配方。”
“創業得有啟動資金，他就算是有配方，也得有人給他投資才行。他拿著配方找了幾家化妝品公司，尋求合作。他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學生，沒有名氣，連公司大門都進不去。”
“在他心灰意冷時，我提出與他合作，剛好那個時候我懷孕了。結婚生子需要錢，他考慮了幾天才答應。面霜批量生產后，市場反應不錯，有公司尋求合作，實則是想要面霜配方。林良社會經驗不足，差點被騙。這些年如果不是我一直在一旁提醒他，公司早就不知道落到誰的手里了。”
“他明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沒有辦法管理好公司，每次我提出一些建設性意見時，他總喜歡跟我唱反調，以此來提醒我，公司是他的。有一段時間，他跟我賭氣，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投入大量資金，親自帶領團隊，研究新產品，最后搞得血本無歸。折騰了幾次，結果都一樣。他覺得丟了面子，跟我慪氣，冷戰了許久。我們的感情逐漸淡了。”
“忍得那么辛苦，為什么不離婚？”
“經營一個家庭不容易，我們有了女兒，得為她考慮。”
“因為他是你搶來的，你不甘心放手。”
不但不甘心，還要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恩愛的模樣。
“你還跟以前一樣聰慧。”
“你還跟以前一樣蠢。”
“……”林母被人當著面罵蠢，這個人還是她日防夜防的情敵，她差點沒忍住破防。
“你女兒的事，我愛莫能助。你與其來找我，不如去求趙瑞雪高抬貴手，放過你女兒。”
“趙瑞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決定的事，沒幾個人能改變。”
“實在不行，你去求求溫兆和。讓他幫你勸說趙瑞雪。他的話，對趙瑞雪有些作用。”
“溫總他……他不會見我。”
莫莉聞言來了興趣。
“我也不知道做錯了什么，他對我意見很大。”
溫兆和是個聰明人，他清楚枕邊人和林母私底下做的那些事。顧及溫趙兩家的情誼，他沒有辦法跟趙瑞雪甩臉子，只能對林母冷眼以待。
莫莉沒有說話。
“溫總應該早已知道溫少不是趙瑞雪的孩子。”
“他知道又能怎樣。”
他不會跟趙瑞雪對質。
莫莉見時機差不多，起身去洗手間。
在洗手間時，給我發信息。
我收到信息后，立刻按照她的交代，給她打電話。
洗手間內，莫莉聲音溫和：“我這次回國，就是想考察市場，尋找合作對象。”
此時，林母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小心翼翼地來到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旁。
行李箱只是輕輕合上，沒有上鎖，林母打開行李箱，在里面一陣尋找。
洗手間內傳來響動，林母擔心被發現，她快速收回手，坐回沙發。
莫莉把她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她沒有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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