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蕭云凰初影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司儀
  “什么三書六禮?”

  左吳眨巴著眼睛,這個詞語是如此陌生。

  鈍子有些嫌棄:“嘿,虧得你看這么多古代小說,連這個詞也不知道?”

  男兒咂舌,在視界中開始關鍵詞搜索。找到了,確實有。但大多是集中于那些王朝爭霸的小說。

  聘書,禮書,迎書。

  采納,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倒是很符合自己黑發黑眸,純血人類的定位。

  左吳的臉皺成一團:“等等,這也太復古了吧?”

  “復古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鈍子瞟了男人一眼:

  “古代社會,社會締結種種契約就是靠這么些個儀式,目的就是凸顯一個‘鄭重’。”

  “你不需要和艾山山締結什么約定,但鄭重一些,體現你很重視她,很重視這樁婚姻,總該不是一件錯事。”

  左吳點頭又搖頭:“可你也說了時間不能拖太久。”

  “好辦,刪繁就簡唄,”鈍子唰唰唰在星艦的主控屏幕上把這些事情全部一一列出:

  “‘三書’咱們合并成一個,你隨便跟艾山山寫點什么東西,講講心路歷程,今后的打算之類,發個郵件或者寫個紙質書過去;艾山山看不看另說,如果看了,說不定能成為一輩子的回憶呢。”

  “只是你得防著點,以后有一天如果你們吵架,她威脅你要把那信當著所有人的面念出來,指不定會有些羞恥。”

  確實羞恥,不說是以后可能被曝光,就算是現在下筆也是。但左吳還是緩緩點頭,有了那么些思路。

  鶯歌索昔日的首領不把他的筆記本留給自己了嗎?里面除開他和鶯歌索觀察員日常相處的記錄外,還有許多類似情詩和信件的節選。

  首領可比自己有文化多了,自己何不參考一下,然后再學學所閱讀小說里那些手段,這一關應該會過得輕松又寫意。

  ……不,不行。左吳這些想法剛冒出頭,馬上又被他自己否定。

  艾山山以真心對待自己,但自己卻打算當個文抄公,為了什么面子就去抄別人的想法和成果,不是虛偽至極?

  尤其不能抄首領的,他寫的情詩很美,也因此是他和觀察員相處時,最深刻地感受。

  并不是左吳自己的感受。

  男人嘆氣,抱著雙手開始打起腹稿,已經做好被艾山山嘲笑的準備,也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和鈍子完全誤解了聘書的意思,繼續問:

  “還有呢?六禮咱們可以省略那些?”

  “我看看,有關父母親戚的全省,互相交換財產的事也全砍咯,”鈍子挑挑揀揀,像個吝嗇至極的產品經理。

  熒幕上那些繁文縟節很快在鈍子的動作中陣陣潰敗,滿屏幕的字只剩下寥寥幾行,言簡意賅。

  太言簡意賅了,鈍子不得不再找些風格迥異的儀式來拼拼湊湊。

  左吳緩緩瞇眼。

  又是幾分鐘,計劃趨于完備。

  光頭AI滿意的叉腰:

  “嗯!最后的成品就是這樣!找個‘司儀’當主持,你和艾山山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大家痛痛快快吃喝一場!就可以啦!”

  左吳起身,抓住鈍子的腦袋來回搖晃:“這和我一開始說的有什么區別?扯這么多干什么?”

  “哎疼疼疼疼疼,你的計劃只是吃吃喝喝,不會有司儀,估計連打扮得漂漂亮亮也不會有,更想不起寫封信交給你未來的妻子!”

  “與其有時間搖我的頭,還不如趕緊把你的信寫出來,我去交給艾山山,再來回幫你們傳話商量該穿成什么樣哎哎哎哎哎……”

  左吳停住,不是良心發現,而是玩夠了。

  確實,加上這么些步驟后,原本充斥著胡鬧和沖動的婚姻好像真的開始像這么一回事。

  把鈍子放開,左吳終于開始在視界中,將打好的腹稿慢慢卸下。邊寫,邊問:“最后一個問題,你說的司儀,我們應該找誰?”

  “瑪瑞卡唄,教授肯定是見多識廣。當個司儀,怎么也不在話下。”

  ……

  左吳將信寫完,交給鈍子,便興沖沖去造訪他幾乎沒有踏足過的實驗室。

  逝者們還是一如往常的在忙碌,只是與左吳擦肩而過時,平日里所打的招呼變成了一聲聲“恭喜”。

  瑪瑞卡也不例外,看上去比鈍子還要熱情,甚至沒有忘記塞給左吳一個小小的紅包,怎么也推脫不掉。

  左吳收下,抓抓頭發:“謝謝你,教授。以及,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你愿不愿意當我婚禮的司儀?”

  “……很遺憾,恕我拒絕,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顆星球哪里還有什么高明?您不答應,我就只能去看看這顆星球有沒有什么可以賦予智慧的小花小草了,”左吳懇切:“教授,不復雜的,就是個儀式。”

  瑪瑞卡苦笑:“不不,左先生,不是這個問題;您和艾小姐的結合,我由衷感到祝福。但其實,我是相當反對‘結婚’這件事的。”

  “咦?為什么?”

  “您和艾小姐結婚后,肯定會要一起過夜吧?”

  “當……當然。”

  “您能保證一次就有后代嗎?”

  “不能。”

  瑪瑞卡攤手:

  “就是這樣,您肯定會和艾小姐度過無數夜晚的,這過程也會造成無數生殖細胞無意義的死亡;這和我想創造的,沒有生命會逝去的黃金鄉可是完全相悖。”

  “我不會在您婚禮時,以及您應該享受的每個夜晚站在你門口和窗前抗議,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讓步;再讓我來當司儀,還是有點兒……”

  左吳嘆氣:“明白了,謝謝你,教授。”

  他有些苦惱,已經精簡如斯的儀式,沒有司儀總感覺差了什么。

  而瑪瑞卡卻是歪頭:“左先生,您好像忘記了一個人。”

  “誰?”

  “夕殉道先生,他是前任總指揮,還是自帝聯黃金時代所走過來的純血人類,于情于理,怎么也該比我更勝任司儀的職務。”

  ……

  離婀王替夕殉道爽快地答應了。

  但血脈的詛咒讓左吳根本無法站在夕殉道面前多久,把事情定下后,只能趕緊離去。

  夕殉道活動了一下關節:“司儀嗎?我沒當過,但見過許多次,應該問題不大……離婀,你怎么有些不高興?”

  “哦呀,哦呀?你還在乎我高不高興的?”離婀王語氣淡然:“我怎么記得,咱倆好像沒有這么個婚禮一樣的事情來著?”

  “……咱倆跨過千星萬河,終于見面的時候,這里哪有其他人啊?辦婚禮給小樹小魚看么?我們在銀河當中互相追逐的這些年,可比任何婚禮都鄭重得多!”

  離婀王沒說話,氣態身體愈發濃郁。

  夕殉道只能低頭:“以后補辦就是了。正巧,他們來到了這里,我們也該離開桃源。畢竟……離姒和夕陽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咱們住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

  離婀王還是沒說話,卻看見她的兩個女兒在逃亡者號附近,同黛拉跑來跑去,最終淡淡的哼了一聲。

  熱鬧與紅火的氣息漸漸將亙古不變的濃霧所浸染透徹,濃霧將暫時退卻,可亙古存在又亙古不變的它們,終將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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