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見火候差不多了,陳向北又冷聲道:“丑話說在前頭,此次咱家將你們招入東廠,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恩同再造!只要你們好好立功,替東廠發光發熱,咱家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反之,可就莫要怨咱家歹毒了!

你們到底是想挨一刀,換來榮歸故里,還是說挨兩刀,剁成肉碎喂狗,全看你們自己!”

說話間,陳向北的眸子瞇成了一條狹縫,渾身都散發出極其恐怖的殺機。

六人臉色驟變,像是被某些無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是赤果果的警告啊!

“太可怕了!”

“此人二十不到,竟是淵海境的高手!”

“看來是逃不掉了!”

六人心中暗暗驚駭,渾身都在顫抖。

“我等定當遵從執事吩咐,為東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陳向北滿意地點了點頭,擺手道:“這才是你們該有的覺悟!去吧,往床上一躺,咱從此以后就是相親相愛的東廠人了!咱家一定會罩著你們!”

在石三和洪銀寶的領路下,六人排成了一列,分別走進了一旁的空房。

大概一刻鐘后,面如宣紙的六人,又隨著石三等人折返。

與離開時不同,再次出現時,他們手里都捧著一個酒壇子大瓷瓶,雙目無神,精神恍惚。

毫無疑問,里頭浸泡的是他們可愛又迷人的小兄弟。

石三也很人性化,讓洪銀寶取來了六張紅布,分別交給了他們,作遮蓋瓶口之用。

一來是怕染上塵埃變質,二來紅布代表著喜慶,來世還能與小兄弟團聚。

更重要的一點,是要保住他們的面子。

畢竟,有的武者實在是發展不均,通身武藝卻是精巧別致,要是不慎暴露出來,難免會引人發小。

同時,六人也紛紛朝著彼此的瓷瓶投去目光,試圖最后再比一回男人的快樂,畢竟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然而,六道目光相互交錯著,卻是不約而同地蓋上了紅布。

這一幕,在陳向北的眼前,卻是纖毫畢現。

不由得心中暗道。

“小友,有什么好比的?大恐怖在你們跟前呢!”

隨后,陳向北便領著六位新人,志得意滿地回到了據點總部。

“石三,你令他們去走該走的流程吧,全都歸到咱家的手下,由咱家親自培養!”

“喏!”

石三答應了一聲,隨后掃了眼六人,嘴角露出一絲怪笑:“都隨我來登記造冊!”

等眾人離開后,陳向北便回到了自己的書廳,昂首挺胸地看向窗外,臉上充滿了精神氣。

“接下來,只需等待改制的旨意下來,我便能搭建起真正屬于自己的核心班子了!”

就在他陷入無限浮想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楊子大步來到了書亭內,恭敬地朝著陳向北行了一禮。

盡管此前陳向北就跟他說過,沒外人在的時候,依舊能以從前的小名相稱。

但小楊子察眉觀色的本領一點都不差,于公于私,朋友是朋友,上司是上司,得拎得清楚。

尤其是看著陳向北一步一步走向高處,小楊子不禁覺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該有的規矩還是得遵循。

“小楊子啊?何事匆忙?”

陳向北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楊子說出了緣由:“劉千戶有請!讓你立馬動身前去議事。”

“劉千戶找我?”

見小楊子一副著急不已的摸樣,陳向北的心頭不禁沉了下來:“莫非是宮里廢后的事情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這,陳向北立馬就想到處于漩渦中心的李貴妃,當即便來到了劉世的書廳。

“見過劉千戶。”

一進門,陳向北便躬身行禮。

此時,劉世正在案幾前品著上好的雨前龍井,手里捧著一本冊子查閱。

見陳向北到來,劉世便合上了冊子,從案幾前起身,露出了極為罕見的笑容。

“小陳子,咱家恭喜你啊!你要發大財了!”

“嗯?”陳向北第一反應是感到發怵,這可不像劉世的性子,一上來就給自己道賀,想必是在敲打自己?

腦瓜子飛速運轉。

莫非是因為離經院的事情暴露了?

盡管陳向北心中詫異,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而是故作一頭霧水的表情。

“卑職聽不懂,還請劉千戶明示。”

劉世呵呵笑了笑,踱步來到了陳向北的跟前:“怎么?現在是把咱家當外人了?”

“劉千戶對卑職的栽培之恩,卑職沒齒難忘!又怎會將劉千戶當做外人?”

陳向北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打太極一般,將問題重新拋給了劉世。

“說說看,在武舉那頭,收了多少新人?”

劉世也沒有再賣關子,直接點破疑問。

聞言,陳向北心中的大石才緩緩落下。

當他還是提起了警惕,劉世急匆匆地把自己喊來,必然不單是為了此事。

“一共六人!三人乃朝池境,一人為千川境,還有兩位千川偽境的武者。”

說著,陳向北又解釋道:“劉千戶莫要誤會,卑職只是在未雨綢繆,為了不久后的千戶之爭做準備!”

“好你個小陳子,灶都沒燒開你就等著上菜了!”

“你不過是東廠的中層執事,卻已經搭起了如此豪華的陣容!野心不小啊!”

劉世冷笑了幾聲。

陳向北心頭一凜:“劉千戶,誤會啊!卑職只是想更好地替千戶排憂解難,所以才有了搭建班子的想法!”

剛說完,劉世便冷哼一聲:“這六人里邊,你只能留一個,其他的都交給咱家處置!”

陳向北懵了,敢情搶劫呢?

“劉千戶,這些人剛凈過身,下邊還留著血呢,不太合適吧?”陳向北感覺心臟都在滴血。

自己好不容易才拉起來的班子,就這么被劉世搶走,誰愿意替他人做嫁衣啊?

“好啊,小陳子,你現在都學會跟咱家討價還加了!”

劉世臉頰抽搐了幾下,像是在壓制著胸中的怒火:“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行徑,咱家這里收了多少嚴詞抗議的卷宗?背了多重的鍋?

得虧咱家通通都壓了下來,要是呈到了房外廠那去,你這身執事皮就不用再穿了!”

陳向北愣了一下:“抗議卷宗?”

劉世一臉頭疼地揉著眉心。

“武舉期間,被你恐嚇過的人,全部都聯合了起來,給你狠狠參了一本,告你當眾強占人夫,意圖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