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石屋,殘舊的墻壁,靠中間位置,有著一張有年齡的木床,床上躺著一名幾乎渾身都是繃帶的青年。

  床邊有著一名容貌精致的少女,他正用木盆內的清水,清洗著粗布毛巾,將粗布毛巾的水分擰得差不多后,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青年臉龐,美目中,時而有著心痛,時而有著柔和。

  石屋的密封性很差,一陣冷風肆無忌憚地襲了進來,令本就微涼的石屋內,又添一抹陰冷,冰冷之下,少女羊脂般嫩白的小手忍不住顫抖一下,她急忙看向青年,生怕她這舉動傷到青年。

  昏睡的青年臉上浮現一抹清晰可見的疼痛,少女的心臟狠狠一揪,臉上剛剛涌現擔憂之色,很快被一股濃濃的喜悅所代替。

  只見那昏睡的青年在流露出疼痛表情后,漸漸睜開雙眸。

  當少女見到那雙熟悉的黑亮眸子后,激動之下,眼角溢出幾顆晶瑩淚珠。

  眼前的光亮,刺得眼前黑暗多時的青年一時不適應,本能的閉上眼睛,瞇成一道縫隙的時候,床邊激動而泣的少女映入眼眸,令他顧不得刺眼的光亮,瞬間睜圓眼眸,干澀的喉嚨用盡力氣地想要喊出那兩個熟悉的字眼,但他不論怎么用力,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王越,你真的醒了,你記得我是誰嗎?”

  少女一臉的激動,眼淚不值錢地從眼角溢出,旋即她又靜靜地望著王越,村里的老大夫說,王越身體多處骨折,腦袋也曾受過撞擊,不排除有失憶甚至變成白癡的風險。

  少女見王越喉嚨微微蠕動,低下身子,側耳靠近王越臉龐,想要聽清楚王越在說什么。

  當少女聽清楚王越低聲的言語后,濕潤的眼球泛起一抹淡紅,她聽得很清楚,王越說,別哭。

  “王越,你等一下,我去找老大夫給你看看。”

  少女見王越微微點頭后,一陣小跑離開石屋,等她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一名有著眼角胡的老頭。

  羊角胡老頭有些氣喘吁吁,從他那只被少女握住的手掌不難分析,他是被少女一路拖過來的。

  少女焦急道:“吳爺爺,您快替他看看呀。”

  羊角胡老頭來到床邊,先是替王越號脈,又是替王越檢查傷口,一番詳細的檢查后,最后望向王越的眼睛。

  他盯了一會兒,見王越眼睛一眨不眨,圓圓地瞪著,本來因王越傷情處于良好恢復狀態,稍稍放心的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觀察一會兒,見王越仍然沒有絲毫眨眼現象后,他凝重道:“男娃子,如果你能聽到我說的話,你就眨一下眼睛。”

  羊角胡老頭用的聲音頗重,但王越卻沒有一點反應,只是一如既往地瞪圓眼睛,始終看向一個方向,細眼端瞧,會發現有著血絲漸漸攀上王越瞳仁。

  王越瞪圓的神情將少女嚇得不輕,聲音中帶著哭聲道:“不可能,他剛才還清楚地對我說話,我肯定我沒有聽錯,吳爺爺,他沒事對嗎?”

  羊角胡老頭眼睛瞇成一道縫隙,一眨不眨地望著王越,中途因承受不住眼球的干澀,閉眼濕潤了好幾次,當王越硬是沒有閉上一次眼睛,以及與越來越多的血絲攀上王越瞳仁,幾乎要將整個瞳仁染紅。

  少女急得不行,但見羊角胡老頭在瞇眼思考,不好打擾,又無能無力的她,只能不斷地流著眼淚。

  直到少女忍耐不住焦急,發出一聲哭聲,羊角胡老頭那瞇緊的眼眸才漸漸睜開,眼中的渾濁也漸漸清明起來,那干枯的手掌,在王越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

  這一拍,把少女急壞了,連忙道:“吳爺爺,你這是干嘛啊,他才剛剛蘇醒,你怎么能打他呢。”

  羊角胡老頭瞪了瞪眼,沒好氣地道:“誰讓這臭小子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來著,明明能夠眨眼卻不眨眼,而且不就是拍一下么,這男娃子骨頭斷了那么多根都沒死,這點力度能傷到他?丫頭你就放心吧,這男娃子的命硬的很,至少現在,老天爺還不收他。”

  “吳爺爺,你說他沒事?”少女激動萬分,旋即遲疑道,“既然沒事,他眼睛為什么瞪得那么嚇人,俗話常說,伸腿瞪眼可都是……”

  羊角胡老頭道:“心疼你唄。”

  少女一瞇眼:“嗯?”

  羊角胡老頭低眼望了一眼童謠,道:“丫頭,你看看你的腿。”

  少女望向自己雙腿,他穿著一條素白色的牛仔褲,在漆黑位置,有著一團嫣紅,隱隱能夠看到磕破的皮肉,上面還沾著一些土粒。

  羊角胡老頭捋了捋羊角胡,那傷口,是少女急著找他,摔倒造成的,他本想給少女簡單地處理一下傷口,卻被少女干脆的拒絕,只是一個勁兒地拖著他朝石屋走。

  伸腿瞪眼,是去世時常有的神情,少女以為王越瞪圓眼睛是要不行了,原來是因為這點小事啊,她望著王越,眼睛可愛的月牙兒,有著傻傻地笑著。

  這是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偏遠到幾乎遠離現代文明。

  村子里人以狩獵和種植莊稼為生,生活的不算富裕,卻絕對算得上是美滿。

  朦朧的小雨在小山村流連了三天才肯離去,溫和的太陽,令得村里不少老人躺在自制的躺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一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脖子上帶著一銀項圈,穿著一紅兜兜,手掌摸著腦袋,天真模樣地對著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羊角胡老頭道:“爺爺,你起來給我躺會唄。”

  羊角胡老頭眼也不睜,道:“我倒是想給你躺會兒,可是上了年紀,身體不允許,你五六歲的孩子,能蹦能跳的,躺個什么勁兒,哪里涼快哪里玩去。”

  虎頭虎腦的男孩歪著腦袋,小嘴含著一根手指,好奇道:“只有上了年齡的老人才可以躺著嗎?”

  羊角胡老頭淡淡道:“差不多吧。”

  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著躺在羊角胡老頭旁邊那張躺椅上的年輕人,天真無邪道:“爺爺躺著是因為上了年紀,他那么年輕,為什么他也躺著呢?”***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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