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站街的男孩 > 第四百六十七章 風中有朵血做的花 中
    “散財童子?”

    正好邁入后院的李辰安自然也見了那漫天飛舞的銀子,也聽見了遠處常白書的那一聲驚呼。

    他極為好奇。

    因為那胖老板娘的模樣,實在和散財童子扯不上半點關系。

    就算非得扯上關系,她大抵應該是散財童子他娘。

    但不得不說,用銀子殺人,用那么多的銀子來殺人,這效果確實令人感到震撼。

    錢能買命,大致這就是最好的詮釋。

    李辰安跨過了那月亮門。

    就在這凌冽的寒風中,就在那漫天的銀子飛舞中,就在那腥風血雨中,就在那慘烈嘶吼中,他抬頭望向了那混亂的戰場。

    站在他左邊的是溫小婉。

    站在他右邊的是蕭包子!

    這算左擁右抱么?

    李辰安只能苦笑,只能用這么一問來化解此刻的尷尬。

    蕭包子被溫小婉壞了好事。

    她本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她甚至能夠包容李辰安的博愛,但她受不了在那關鍵時候溫小婉的闖入。

    那張潔白的綢巾這是鋪的第二次了!

    它依舊潔白!

    白的令蕭包子有些厭惡。

    如果不是李辰安攔著,溫小婉估摸著已經死了。

    現在二人之間的嫌隙并沒有補上。

    因為李辰安來不及去向蕭包子解釋。

    外面的打斗越來越激烈,李辰安擔心小琴死了。

    蕭包子和溫小婉終究也顧全了大局,她們沒有真的打起來,她們還是隨著李辰安而來。

    “散財童子銀如命,十五年前,是叱咤江湖的俠盜。”

    溫小婉著那空中亂飛的帶血的銀子,又道:“那時她很年輕,但武功卻已踏入了二境下階。”

    “她喜歡用銀子殺人。”

    “她殺人的時候都有蒙面,所以江湖中人極少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但她每殺一個人都會留下數量不等的銀子,據說銀子的多少對應的是那條命的貴賤。”

    “她和琴劍山莊的少夫人有著極好的關系……她當年去琴劍山莊打劫的時候輸給了少夫人,少夫人非但沒有殺了她,還贈送給了她紋銀萬兩,還親自送她出了琴劍山莊的大門。”

    “十五年前,琴劍山莊被滅之后,江湖中便再也沒有了散財童子的影子。”

    “有人說她死在了關外。”

    “也有人說她去皇宮珍寶閣盜寶,被宮里的高手所殺。”

    “沒有人料到她竟然在這里隱姓埋名了十五年……想來她是為了找出琴劍山莊滅門背后的真兇。”

    “小琴是琴劍山莊唯一存活下來的小少爺,現在小琴有了危險,她不得不出手了。”

    李辰安微微頷首,心想這大致就是所謂的江湖義氣。

    講義氣者,為朋友兩肋插刀。

    不講義氣者……插朋友兩刀。

    就在李辰安著漫天的銀子飛舞的時候,陰暗的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面猩紅的大旗!

    這大旗有著一根長長的旗桿。

    旗幟在狂風中獵獵而舞。

    鋪展開來,它竟然覆蓋了這天井的上空!

    就在那大旗一揮之下!

    銀如命撒出去的那些銀子竟然被這大旗一家伙給卷了個干干凈凈!

    銀如命落在了一處房頂上。

    她眉間一蹙,面色頓時變得無比嚴肅。

    她的視線順著那旗桿了去……

    “北馬嘯西風魏長空!”

    遠處,

    魏長空右手握著旗桿,他伸出了左手。

    旗桿上的旗子又招展開來。

    于是,那些銀子如雪花一樣飄了下來。

    他的左手在空中飛舞,片刻,他的腳下是一堆銀子。

    他向了銀如命,眼睛微微一瞇:“老夫找了你十五年!”

    “老夫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你可還記得十五年前,你偷了老夫珍藏的那桿碧血洗銀槍?”

    銀如命輕蔑一笑: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

    “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你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銀如命面色忽的一沉,笑意消失,那張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怒容:

    “虧了琴劍山莊的少莊主待你如兄弟!”

    “你竟然里應外合,勾結那些江湖鼠輩,打開了琴劍山莊的大門!”

    “你借著少莊主對你的信任,在密室中偷襲了少莊主,帶走了放在密室中的那架九霄環佩琴!”

    常白書一聽,頓時就向了魏長河。

    魏長河勃然大怒:“銀如命,你休得栽贓陷害老夫!”

    “納命來……!”

    他縱身從屋頂上飛起,手中大旗一揮,旗幟招展向銀如命席卷而去。

    銀如命摸了摸口袋。

    口袋里只剩下了二兩碎銀。

    怕是買不了魏長河的命。

    ……

    ……

    坍塌的柴房處。

    小琴渾身都是血。

    有敵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當然更多的是敵人的血。

    他的身周已躺著二十余具尸體,他依舊站在那口棺材旁,一步也未曾挪動。

    似乎那口棺材對他極為重要。

    重要到他寧可挨上一刀,也不愿意后退一步。

    他手里的兩把刀指著地。

    刀上的血順著刀尖正在滴落。

    他的面前又有十余個高手。

    他依舊這么不丁不八的站著。

    就連臉上的神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甚至沒有去對面的那些敵人,他的視線微微低垂,的是地上的雪和血。

    呼嘯的狂風會讓他眨眼。

    眨眼間可能就有敵人的刀來。..

    所以他在聽。

    聽敵人踩著茅草或者積雪的腳步聲。

    聽狂風中破風而來的刀劍聲。

    有刀來。

    又有劍來。

    五把刀、三把劍。

    還有兩桿長槍!

    他的手緊了緊握住的刀柄,就在那兩桿長槍距離他僅僅只有尺許的時候,他出了刀。

    右手一刀。

    一刀將兩槍給蕩開。

    他的左手一刀就在那一剎那橫掃而過,然后一撩,“鏘鏘鏘……”

    這一撩之下,他的左手刀與刺來的三把劍碰撞在了一起,他右手的刀又斜斜的砍了過去。

    干凈。

    離落。

    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

    也沒有浪費一分多余的力量。

    但是,那劈來的五把刀中,偏偏有那么一把它慢了半拍!

    小琴將四把刀格擋開之后,他的右手刀本應該橫切而過,將那四個人攔腰斬斷。

    但慢了半拍的那把刀就必然會劈中的肩膀!

    中這一刀,他會丟掉一條手臂。

    他現在還不能付出這種代價。

    所以他橫切的那一刀變成了向上格擋。

    他擋住了這一刀。

    可另外四刀又向他招呼而來。

    這四刀似乎發現了什么秘密。

    它們的速度不一樣。

    角度也不一樣。

    但它們的目標卻都一樣。

    蕭包子瞇著眼睛,忽的說了一句:

    “那小子若不退,必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