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一只手撐在他的胸膛位置,拉開距離,反手又摸了摸他的脈象,從眉頭緊鎖到逐漸舒緩。
摸了足足半個時辰,也沒有摸到蠱蟲存在的痕跡。
“你好了!”
傅璽笑著點頭:“是,多虧了你。”
他是在半路上得知疾風回去送藥,若不是疾風手里的藥,他差點就挺不到來恒隆山了。
服用藥之后吐了許多血,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疼了很久,等再次醒來時就發現內力全都恢復了。
不僅如此,他還身輕如燕,可以飛檐走壁,比來之前病懨懨的身子強百倍不止。
于是他便快馬加鞭地趕來。
云瓷懸著的心也狠狠地松了。
兩人進了屋,夏露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想了想又去泡了茶水點心,還有一些吃食送進去,隨后識趣地將門給關上。尐説φ呅蛧
屋子里,兩人小別勝新婚。
云瓷也將這些日子在恒隆山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包括她放走了靖王,還有昌妃極有可能還活著的消息。
傅璽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
“難怪邱麗送來了嫡公主,點了名要皇后之位,私底下還有傳言,邱麗要和摩訶合作。”
摩訶這兩年對臨安一直都是蠢蠢欲動的心態,幾次挑起爭斗,臨安有輸有贏。
在幾國之間臨安處于弱勢,但有著很好的抵御環境,西北邊界之前一直都是陸家在看守,倒是安然無恙。
自從西北換了戰將之后,摩訶對西北沒少試探,不斷地騷擾邊關的百姓。
一個月前還偷襲了西北商隊,將一支商隊足足三十來個人全都綁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此事傳到朝廷時,又有了很大的分歧,有人求和,有人要戰,傅璽因為身上有傷,加上內憂外患所以遲遲沒有定下來怎么做。
如今,傅璽身上的毒已經痊愈了,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摩訶決一死戰了。
“那邱麗……”
傅璽冷笑:“邱麗一直都是三刀兩面派,根本不足以信任,此次和親的隊伍有一大半駐守在邊關,遲遲沒有來臨安,意圖就是威脅臨安,邱麗不過就是看臨安內憂外患,所以借著和親之名故意迷惑眾人。”
且不論是不是真的,傅璽也不可能娶了什么嫡公主,他只要云瓷,一輩子也不會辜負云瓷。
云瓷笑了,這才是她看上的男人。
有勇有謀,血氣方剛!
“從現在開始你好好歇息,剩下的都交給我。”傅璽輕輕的摸了摸云瓷的臉頰,這輩子他最愧欠的人就是眼前人了。
本該是他替她遮風擋雨的,可云瓷卻成了庇佑自己的那個。
實在是慚愧。
“聽說恒隆山景色優美,給我七日時間,帶你去瞧瞧。”傅璽說。
七日的時間足以讓他將恒隆山清掃干凈了。
“好!”云瓷懸著的心松懈了,干脆就什么都不管了,每天只知吃喝睡,偶爾站在廊下放放風。
次日
云瓷聽侍衛說靖王和蕓姨娘三人已經抵達了邊城附近,但不知為何,三個人并沒有去邱麗,而是在兩國之間徘徊。
她當然知道原因了。
靖王要是知道是蕓姨娘出賣了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
邊城
蕓姨娘戰戰兢兢一日,她的心虛態度早就引起了靖王的懷疑,于是靖王將蕓姨娘拉到眼前質問:“是不是皇后找你談了什么,你究竟說了什么?”
“王爺,你弄疼婢妾了。”蕓姨娘擠出了一抹委屈眼神,淚珠兒都在眼眶里閃爍。
以往她這幅表情必定讓靖王心生憐惜,可這一次不一樣,靖王冷著臉:“皇后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她為何會放了你?”
昨日走得太匆忙,靖王也沒多想,等冷靜下來之后他才反應過來,依照他這段日子對云瓷的了解。
在云瓷這,就沒有白吃的午餐。
如果不是等價交換,云瓷一定會殺了蕓姨娘,而且智哥兒渾身是傷又怎么解釋?
“婢妾……”蕓姨娘哽咽,恍然無措地搖搖頭:“婢妾真的不知,王爺,咱們已經到了邊關了,快走吧,別讓臨安的人追上來了。”
蕓姨娘壓根就沒有想到云瓷會放了靖王,若是早知道,她肯定什么都不說。
靖王握著蕓姨娘的肩力氣越來越大,他赤紅了眼:“是你透露了昌妃的消息和遺詔的,是不是!”
“王爺?”蕓姨娘裝作一副被靖王給嚇著的樣子,渾身都在顫抖,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難怪,難怪……”靖王冷笑:“難怪納蘭云瓷會這么大方地放了本王。”
蕓姨娘茫然地睜大眼,疑惑不解的看向靖王:“王爺,咱們到了邱麗,皇后又能將咱們如何?”
“啪!”靖王毫不猶豫地打了個耳光,直接將蕓姨娘打懵了,她捂著臉不敢說話。
“你可知你有多愚蠢!”靖王氣憤不已,忽然有些懊悔這些年怎么就寵了這么個蠢貨,連靖王妃一半的智慧都沒有,只知爭風吃醋,撒嬌撒癡。
蕓姨娘捂著臉半個字都不敢反駁,只默默流淚。
靖王看向蕓姨娘的眼神越來越厭惡:“本王再三叮囑過你,不要輕易和皇后說任何話,你一點都沒聽進去,不,不對……”
說著靖王好像是反應過來了,他一把捏住了蕓姨娘的脖子:“你出賣了本王,納蘭云瓷才會放了你的!你壓根就沒有想到本王也會被放出來,是不是?”
“王爺……”蕓姨娘慌了,又有些心虛。
因為她的確是這么想的。
見逃脫不過,只能如實交代,蕓姨娘委屈地說:“王爺,婢妾也是逼不得已啊,而且您不是已經出來了么,婢妾要是什么都不說,智哥兒就要被打死了。”
靖王聞言心中怒火中燒,他氣得咬牙切齒道:“如今本王成了兩國的挑釁者,不論是去哪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邱麗根本不可能容納本王的,蠢貨,你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