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氣得磨牙,“你胡說!棠棠才不是這樣孟浪的人!”
“一定是你,你欺負她了,她不愿意咬你了!”
“真不要臉!”
聞棠被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逗笑,稍用力把他的小身子扒拉下來,抱到自己懷里。
寧寧還在不依不饒,“你把我爹弄哪去了,你別想狡辯,肯定是你搞得鬼,我爹他一搬出去你就爬出來了,你肯定打不過他把他支走了!”
“你可真是個膽小的家伙,有本事真刀真槍決斗啊!背后耍手段算什么男人,我不是人都不這么干,下作!”
聞棠心說你們三個都不是人。
“當面決斗,呵!有人怕是不敢。”少年目光往聞棠那里飄。
寧寧爪子揮來揮去,“你才不敢,我爹敢!我爹敢一個人單挑魔族十二守將,敢單槍匹馬下冥淵,妖魔鬼怪都怕他……”
寧寧喋喋不休炫耀離厄的光榮戰績,聞棠被覺夏看得神色不自然,眼神閃躲,抿抿唇,問:“離厄到底去哪了?”
覺夏抬起受傷的手,“不是說了,他可能飛去外太空了。”
頓了頓,又意有所指道:“要不就是他自己有病,見不得人躲起來了。”
“不可能!”寧寧忽而跳腳。
離厄如果心魔發作,一定會告訴他的,只有他能幫他護法克制!
覺夏幽幽道:“你這么肯定,你知道些什么?說不定是他自己走了,企圖栽贓陷害往我身上潑臟水。”
寧寧就沒見過這么賤的魚,“我爹都沒見過你栽贓什么!”
聞棠卻也看過來,目光審視。
寧寧脖子一縮,完了完了,要瞞不住了嗎?
他答應了離厄要保密的,不讓棠棠怕他!
這要是被棠棠知道了他有心魔是個危險分子,臭魚會擠走離厄上位的!
他咽了咽唾沫,不敢看人,“離厄他最喜歡棠棠了,絕不可能離開,他找了棠棠一千年,死去活來好幾回,才不可能一聲不吭就走!對!就是這樣!”
覺夏嗤之以鼻,“最喜歡她的人是我,她是我的!”
這話炸了寧寧的雷區,“你胡說!她是我的!是我的!臭咸魚哪來的滾哪去!”
這下連離厄也不要了,小獸的短腿不夠用,‘騰’一聲變成人形,胳膊抱著聞棠的脖子,小胖腿環著腰,像只考拉抱樹上,沉甸甸一只霸占著人。
胖冬瓜太礙眼,覺夏揪著他領子丟到沙發上,一陣咒語念出,寧寧再度失去自由,眼珠子瞪圓。
真服了,這點他和離厄一樣討厭,更討厭!
“活了那么久還不知道男女有別,調戲單身淑女,四腳蛇不教你我教。”
說著,走到聞棠身邊,攔住她的去路,睫毛下垂,可憐道:“姐姐你看我的手,血止不住呢,好疼啊,我會不會死啊?”
寧寧想踢腿但動不了,在心中狂喊,“趕緊去死!惡心死了還夾嗓子!賤魚、臭魚、爛魚……去死去死!”
*
聞棠到底還是掏了腰包。
被覺夏逼迫著為他包扎好傷口,當天下午就去了商場。
說好的不亂買成了一句屁話,少年比寧寧還鬧騰,什么貴買什么,哪里熱鬧往哪拱,稍不樂意就用他清透的眸子可憐巴巴注視著她。
他特愛社交,嘴巴甜、模樣乖,像朵漂亮的交際花哄得人心花怒放,對他贊不絕口,直夸少年將來大有作為,直呼聞棠命好。
因此每當他被拒絕后流露出失落的眼神,周圍人總用一種‘你怎么能委屈他’的眼神責備聞棠。
聞棠表面妥協,背地里嘴都氣歪了,她命好,她有氣不能撒,有苦說不出。
聞棠實在煩惱,憋屈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這不是不能忍,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她和覺夏在一塊。
沈奕離開已經半個月,隨時可能回來,雖說不至于這么倒霉在大街上遇到,但霍靳琰卻是實打實的臨桉生臨桉長,勢力范圍大到嚇死人,隨時隨地都可能有他的眼線向他通風報信。
霍靳琰才剛消停一會,要是知道她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上街秀恩愛,不發瘋把她關起來才怪,況且他還是她的任務對象。
她總不能再介紹說覺夏是她弟弟吧?鬼都不信!
將買好的幾大袋短袖短褲送到配送服務區,聞棠拉著少年避開人群,往鮮少有人的步梯走去。
少年亦步亦趨,乖順道:“姐姐,回去之后,我能把我的衣服放進你的衣帽間嗎?”
對于他這聲‘姐姐’,聞棠已經麻木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倆根本不是姐弟倆,他西方人的特征很明顯,叫‘姐姐’是一種情趣,膩齁齁的。
但她依舊聽了煩,“不能。”
少年默了默,不多時又興致勃勃問:“那我是可以有一個單獨的房間了嗎?”
聞棠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不是。”
“……那我的衣服放在哪?”
“愛放哪放哪。”
“我想放到你房間里去。”
“不行。”
“那我放哪?”
“隨便放哪。”
“……”
聞棠面無表情地爬樓梯,當下時節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尤其是今天,室外氣溫已經高達32度,商場里空調都開了。
聞棠額上冒出細汗,少年不知想到什么,拉住聞棠的手問:“為什么要走這邊,這里是消防通道吧,上七樓可以坐電梯的,我們這樣偷偷摸摸好像兩個賊。”
“不為什么。”
聞棠甩開手,懶得解釋,她可不就是做賊心虛的賊。
少年沉默,原地停留幾秒,繼而闊步上前復又拉住聞棠的手,“你在躲著什么人。”
他語氣篤定。
聞棠再次嘗試甩手,這次沒能成功,“你想多了。”
少年低笑一聲,之后聞棠就感覺視線旋轉,腦袋‘咚’一聲磕在墻上,耳畔嗡聲乍起,眼前發黑。
少年緊接著壓了上來,兩人呼吸相融距離極近,睫毛都好似能糾纏在一起,他目光放肆地在她眼唇之間逡巡,好似在尋找先下口的位置。
少年看著瘦,實則體重不容小覷,聞棠被他幾乎全部的重量壓著,喘不過氣,但因為危險不敢掙扎。
霍靳琰心里有愧疚,不舍得傷她,少年卻滿心怨恨,隨時有可能要她的命,陰晴不定。
這實則和她最開始預測的,真相曝露后離厄或者霍靳琰的反應相差無幾。
可少年更加陰損殘暴,報復心強。
而他和尚且不知真相的霍靳琰的心態完全不一樣,就比如這相同的推壓的動作,霍靳琰會先一步護住她的后腦勺,而少年則任由她疼她痛,滿臉戾氣。
剛才的溫順仿佛只是幻象,眼神陰森的他才是真實,他冰冷的嘴唇輕蹭她的鼻尖,不是吻,只是觸碰,宣告著威脅。
“怎么?你在害怕,是害怕我,還是怕被什么人發現你和我在一起?”
聞棠皺著眉,后腦勺的疼痛并未消減,呼吸不暢所導致的筋肉緊繃讓她控制不住發抖。
“我猜……是后者,知道就知道了唄。”
反正早晚都有那么一天。
“還是說……你在擔心他們會傷心吃醋?你難道還想和他們有些什么嗎?”
他掐住她的脖子,突然用力收緊,“你可真是貪心,一個兩個不夠,還要招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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