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愿瞧見他的時候,還有點意外,她問道:“你……怎么來了?”

薄宴洲說:“沒什么,我打算去看看堂寶,順便來看看你這邊的情況,新聞我看到了……”

他打量了許初愿一眼,語氣帶著不明顯的關切,“你沒事吧?”

許初愿聽到后面那話,心里還詫異了一下。

沒想到,這男人會問起這件事。

她搖搖頭,說:“沒什么事,已經在處理了,公司已經發了公告,不是什么大事。”

薄宴洲過來的路上,也看到了霍氏發的那條聲明。

對于霍氏這個舉動,他一點也不意外。

類似許初愿這樣的人才,一般有眼界、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往外推的。

因為她一個人,能為公司創造的利益,是不可估量的。

不過,他不知道許初愿和霍氏的關系,只當她是為霍氏工作,還是多問了一句,“你們公司,沒有刁難你?或者做出一些懲罰吧?”

畢竟這次輿論,鬧得不小……

下午那會兒,霍氏股票還出現了輕微的動蕩。

就算不怪罪,但應該也不可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

許初愿卻搖搖頭,“自然沒有!我們霍氏,還是挺講道理的!”

對于霍氏,她沒有和他多聊下去的打算,所以就轉移了話題,說:“你要看堂寶的話,可以先過去,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可能會晚點才回。”

薄宴洲沒吭聲,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沉……

事實上,他說要看堂寶,不過是個借口。

主要還是怕她,會應付不了今天的情況。

可他沒想到,許初愿不僅很淡定,甚至連對他求助一下行為都沒有!

他心情莫名有些堵。

默默將手里早已備好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許初愿瞄了一眼,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

薄宴洲語氣有些淡,說:“那個病人的資料,包括他家屬的,不過,你或許不需要。”

這男人的語氣,怎么奇奇怪怪的?

許初愿有些莫名,但更多的還是驚訝。

所以,他這一趟,是專程來給自己送這個?

她下意識伸手,把那份文件拿過來看……

很快就看到了資料的內容。

薄宴洲調查得很詳細。

用藥出事的那位病人,原本就有心衰的病史。

他的兒子,常年游手好閑,在外面欠了不少賭債,最近正被人追債,都追到家里去了。

前幾天,有一伙人,去了他家門口潑油漆,老人被嚇到,所以才進了醫院。

從調查的內容里看,病人的心臟問題,并不是因為藥物導致的!

許初愿看完后,精神一振,眼眸亮亮地看著薄宴洲,問:“這些消息來源準確嗎?”

看到她這樣的眼神,薄宴洲才感覺,心情勉強好了一點,語氣也不陰陽怪氣了。

他回道:“當時有鄰居,目擊了全過程,而且,他們家外面,還有樓道監控,可以調,文件袋里,有U盤。”

許初愿聞言,立刻伸手去摸,還真拿出一個U盤。

她很快插到自己的筆記本上查看。

不一會兒,監控畫面,就呈現出薄宴洲說的那些內容……

許初愿看得很認真,監控里的信息,和薄宴洲調查的,一模一樣。

她的心情,挺難以置信的。

好像沒想到,這人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幫自己查到這些。

不過轉念一想,薄氏在海城本就只手遮天。

這些東西,對于薄宴洲來說,還真就小菜一碟。

許初愿沒有深究那么多,精神又振作起來了。

這個視頻,又可以當做證據之一。

接下來就等著醫療團隊那邊,進行對那病人進行檢查了。

若是得出的結論,和藥物沒任何關系,那他們這邊就可以報警處理,或者提出訴訟。

因為對方涉嫌污蔑,還試圖訛詐錢財……

許初愿關掉視頻后,拔下u盤收好,然后才看向薄宴洲,說:“謝謝你給的這些資料,這對我來說,挺重要的。”

薄宴洲見她這樣說,剛才的不快和陰霾,又散了一些。

但他臉上的神情,沒有表現出什么,只是淡定說道:“嗯,有用就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許初愿剛要回答,桌面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家三哥打來的,當下就和薄宴洲說:“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薄宴洲點點頭,示意她隨意。

許初愿很快滑下接聽鍵,剛“喂”了一聲,那頭就傳來三哥——霍司寒的聲音,“初寶,忙完了嗎?”

他的聲音不算大,卻也不算小。

許初愿的辦公室很安靜,而薄宴洲就站在辦公桌前,所以聽得真切。

當聽到那聲親密的‘初寶’時,他目光倏沉,眸子幾乎是瞬間,緊盯著許初愿……

許初愿沒發現,只是將音量調小了一些,隨后回道:“還沒忙完,今天事情比較多。”

那邊的霍司寒聽完,就有些不滿地說:“都幾點了,還不回去?還在為網上的事情操心?”

許初愿點點頭,沒有隱瞞,“嗯,畢竟輿論鬧得挺大……我身為當事人,總要關注一下的。”

霍司寒聽到這里,語氣若有似無地壓下來,道:“不是已經壓下來了嗎?”

“嗯。”

許初愿說:“我也是才知道,謝謝哥哥幫我……”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輕松。

身后的薄宴洲,臉色卻沉得更厲害了……

他剛才還在為許初愿的道謝,感到滿意。

結果轉眼,這女人,就謝上別人了!

還喊“哥哥”,喊得那么親密!

這男人和她是什么關系???

無數疑問凝聚在薄宴洲心里,他整個臉色都是陰沉沉的,渾身氣息驟降……

許初愿背對著他,都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她奇怪地扭頭,看向薄宴洲,眼神疑惑地看著他。

電話那頭的霍司寒卻開口,說:“不是我壓的,這次我打電話來,就是要說這件事!今天的新聞,我根本沒來得及出手,就被人搶先一步,提前壓下了!”

“嗯?”

許初愿的思緒,回到電話上。

她語氣略微詫異了下,問道:“不是你,那是誰?”

霍司寒語氣特別嚴肅地道:“薄氏!”

這兩個字一出來,許初愿的表情,瞬間愣住。

居然是薄氏?

所以那新聞,其實是薄宴洲讓人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