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早歸收起布衣劍。
所有人都開始正視唐沙白這位唐門的少掌門。
“我們可以繼續煉制下一件法寶了。”唐沙白笑著說。
有了曹早歸試水,所有人自然不再懷疑唐沙白的能力,開始躍躍欲試。
張憂怖拍了拍舒新雨的肩膀:“我去給你做個好寶貝出來,有了它,好保命。”
他說完起身,也是提著一個箱子,走向唐沙白。
他將箱子打開,一只粉嫩的豬從箱子里飛起來。
這只豬圓滾滾的,和普通的小香豬看似沒有區別,但它卻虛空飄在空中。
顯而易見,這只豬身上已經落了命格。
張憂怖又拿出一枚雪白的繭。
“這枚繭就是母胎。”
唐沙白將繭從上面投入夫妻爐,又抓起豬,將豬從下方的柱道塞進去。
豬比雞大上不少,更是遠遠大于柱道容積,但隨著柱道滲下的液體將豬包裹,唐沙白很順利就將豬塞了進去。
鄧栗知道張憂怖這小老頭雖然經常對舒新雨罵罵咧咧,實際上護短得很,這回跑來做法寶,八成又是給他這位好徒弟的。
大約也是半小時左右,張憂怖從夫妻爐的柱道中掏出了煉制成功的法寶。
雪白的繭變成了一枚黃金繭。
所有人都期待唐沙白或者張憂怖展示一下這個法寶的功效,張憂怖卻抓著黃金繭很快回到了座位,偷偷摸摸塞進舒新雨手里,壓低聲音說:“小雨,這玩意兒給你保命用的,別告訴別人奧。”
舒新雨也壓低聲音:“老頭,這究竟是什么啊?”
“現在人多眼雜,不方便說,回頭我偷偷告訴你。”
“靠譜。”
師徒倆暗自密謀,心照不宣,其他人如在看兩個二傻子。
“那我們接下來繼續第三件。”唐沙白已經是滿頭大汗,但依舊精神奕奕,不見疲態。
魯班門掌門霍圣起身。
魯班門造機關,唐門造法寶,都善假于物,看似相近,其實極為不同。
魯班門的精密儀器的制造雖然輔以神通,但在使用的時候,卻完全不需要神通,這就意味著即便只是一個資質平庸的人,拿到魯班門的儀器,也能夠發揮出巨大威力。而唐門則不同,再厲害的法寶,沒有自身稟賦和適配度,放在手里就如廢鐵。
所以在以前,魯班門的名聲比唐門更加鼎沸。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隨著兩次工業革命,普世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機器,除了一些魯班門的秘法,大多泛用的機器,魯班門基本是被現代機器吊著打。都說現在是末法時代,對于魯班門,那才是真正的末法啊。甚至很多人都認為魯班門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二十一門了。
也因此,魯班門極少來唐家堡,更不用說什么參加“窗下清風”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這霍圣這位年輕的小個子掌門胸懷甚大,認為魯班門想要繼續向前,必然要多多接觸唐門,甚至亦步亦趨地學習跟隨也沒關系,抱著古法止步不前,只會加速消亡而已。
這回霍圣來,除了討教,當然也為求寶。
但他剛起身,張初成忽然跳起來,搶在了他前頭。
張初成這一舉動極其無禮,但霍圣倒是不介意,自然地坐下。
唐沙白看了一眼霍圣,這位魯班掌門面帶笑容,示意無需掛礙。他點點頭,平靜地說:“張世兄,你想要煉制怎樣的法寶呢?”
張初成搖了搖頭:“我不煉法寶。”
“不煉法寶?那張師兄這是……”
張初成環顧四周,各門各派的掌門并未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這無禮的插曲,并不值得這些高高在上的掌門人們抬眼。
人丁凋零的張家,在二十一門中向來不受重視。
魯班門如今雖然落寞,但至少曾經興旺過,而張家是一直在絕后的邊緣瘋狂試探。也因為這個,他們的危機感都特別強,張家子弟,不論男女,都像種馬一樣,抓緊一切的都可能配對,像吸血鬼看到血,狗看到屎一樣,完全不受控制。張初成能夠那么熟練地跟鄧栗求婚,也來自于這家族本能。
但如今,張初成站在這些大門大戶的掌門人面前,他即將說的話,卻是誰也不敢忽視的。
“少掌門,我只是聽說了一個消息,暫且不知真假,所以特來求證。”張初成說。
“哦?”唐沙白嘴角依然帶著微笑,“什么消息,張師兄不妨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張初成笑起來,然后目光慢慢轉向周蠶,盯著他看了許久,終于開口,“去年秋天,有人將禍國殃民送到了唐家堡。當時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但信任唐門能看護好天命,所以也沒人提出什么異議。但現在,我可是聽說,禍國殃民的命盤早就已經開了!”
他這句話一出,所有掌門的臉色都變了。
禍國殃民開了命盤?
記載中的幾次禍國殃民開命盤,一次直接導致了商王朝的覆滅,一次讓大唐由盛轉衰,兩次都是國破家亡的浩劫。
如果禍國殃民真的開了命盤,那不論玄門普世,維持幾十年的太平將毀于一旦。
唐沙白臉色并未變化,凝視著張初成:“不知這些事張世兄從哪兒聽來的,雖然是無稽之談,但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樣的謠言這么真實,竟然讓張世兄都相信了。”
“少掌門的意思是禍國殃民好好的,一切穩定,并沒有開命盤咯?”
唐沙白望向周蠶,周蠶手托著下巴,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唐沙白說。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張初成笑起來,但張家人身上那股子陰郁的氣息隨著他這一笑,愈發濃郁起來,“少門主莫怪啊,聽到這傳聞的人不會是我一個人,我這不也是怕唐門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才想讓少掌門在諸位掌門面前解釋一下嘛!”
“那看來現在都解釋完了。”
“可能還需要進一步解釋解釋。”張初成繼續笑著,卻又躬身退到一旁。
隨著他的后退,一個溫婉而陰郁的女子一步步上前。
盛夏的氣溫,在她起身后,仿佛正一度一度降低,明明是光天白日下的花園,這一刻卻像一座墳冢。
這個女子,就是張家長女,張綿。
她牽著一個女孩的手來到眾人面前,而她身旁的女子雖然處于眾人中心,目光卻一直牢牢鎖定在周蠶身上。
眼中涌動著向往與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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