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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謝觀將手搭在沈聆妤的後腰,捏著她的衣料,將人往上提了提。他捏住沈聆妤的下巴,命令:“過來親我。”

  沈聆妤小心打量一下他的眼色,伏在他身上的身子再慢慢往上挪一點。沈聆妤並沒有注意到,她輕揉地挪擦,讓謝觀的眼底浮現了一抹異色。

  沈聆妤湊近謝觀,輕輕親一下他的唇。

  一觸即離。

  她眼巴巴望著謝觀,好似剛完成了任務,等著大人物點評工作。

  謝觀冷笑,他指腹沿著沈聆妤單薄的下顎線反複撚了一下,沉聲:“沈聆妤,你在糊弄鬼嗎?”

  沈聆妤心想謝觀一定是氣糊塗了,才會自比是鬼。

  謝觀撫在沈聆妤臉頰的手向後移,壓著她的後腦,將她摁近,將她柔軟的唇摁貼在他唇上。

  他輕咬住沈聆妤的唇,慢條斯理地扯動一下,再含在口中吮弄。當他探舌時,沈聆妤很自覺地將唇齒張開。

  輕而易舉地探得,讓謝觀的動作停頓下來。他垂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沈聆妤,入眼是她蜷長濃密的眼睫。

  他頓了頓,說:“把嘴巴合上。”

  他這話什麼意思?怪她主動了嗎?沈聆妤的臉頰“唰”的一下燒紅,立刻閉上嘴巴。她動作太倉促,差點咬到了謝觀。她後知後覺謝觀的舌還在她口中,她用舌尖去推,匆匆將謝觀推出去,再咬緊牙關。

  謝觀沿著她的唇縫緩慢地舔舐,輾轉流連於她的唇珠多次,最後落到她唇角,慢慢探入。

  沈聆妤貝齒緊扣,是刀槍不入的堡壘城牆。

  謝觀又反複試了試,她還是巋然不動。謝觀在心裏歎息。擔心捏疼她,謝觀實在不想把她的嘴捏開。

  他貼著她的唇左右輕磨,低聲:“張嘴。”

  沈聆妤呆了一下,懵懂地鴉睫簌顫。

  他到底什麼意思?到底是張嘴還是閉嘴?

  謝觀伸手,在沈聆妤的耳垂上輕輕捏了一下。不疼,可是微涼的觸覺讓沈聆妤嚇了一跳,她近乎本能地張開了小口。下一刻,柔軟的口中被橫衝直撞地搗入。

  緊接著,沈聆妤時而唇舌被掠奪,時而被迫迎接他的闖入。她調整不好氣息,一時之間應付不來。吻得天旋地轉,昏天暗地。

  伏趴在謝觀胸膛,平白又為沈聆妤添了幾許不踏實的漂浮之感。

  慌亂中,她隻好緊緊攀著謝觀的肩。

  謝觀握著沈聆妤的腰側,想要將她從身上挪到長椅裏側。沈聆妤被親得迷迷糊糊,她從謝觀的胸膛滑下去,頎長雪頸劃過謝觀的唇。

  謝觀眸色微暗。

  他支起上半身,另一隻手扶在沈聆妤的小臂。他微瞇了眼,垂眸望過去,視線落在沈聆妤的頸側。

  她脖子又白又細,光潔細膩。謝觀抬手,骨節分明的指背緩慢地蹭過沈聆妤的頸側,然後他低下頭去,沿著沈聆妤的頸側自上而下,緩慢地齧吻而過。

  異樣的濕柔滋味無孔不入地鑽進沈聆妤的肌膚,再沿著她的骨血遞進她心口。於是,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被注入了一團熱血,帶動著整顆心髒汩汩快跳著。她睜大了眼睛,望著雪白空蕩的屋頂,唇齒不由微張,一下又一下用力卻又盡量無聲地喘著。

  謝觀的吻沿著沈聆妤的脖子逐漸向下,沈聆妤的衣領成了令人生厭的阻礙。他扯開沈聆妤的衣領,齧吻至她突出的鎖骨。謝觀的動作微緩,他用下唇沿著沈聆妤的鎖骨輕輕地覆吻轉貼。

  “陛、陛下……”沈聆妤抓住謝觀的手腕。

  謝觀聽出她聲音裏的顫,他抬眼望過去,望見一張洇著潮水的嬌靨。謝觀突然又覆過來,重新去用力吻她微張的檀口。

  寒冬的風,也有時會溫柔。

  吹起的樹影映在窗上,被窗棱切割成一塊又一塊,斑駁晃動的影子投落在窗下躺椅裏深吻的兩個人。

  近一個時辰之後,沈聆妤將謝觀推開。

  她在心裏想,若再不將謝觀推開,她恐怕就要被親得窒息而亡了。古往今來有人是這樣的死法嗎?她總不能成為被親死的第一人。

  沈聆妤輕咬唇,微腫的唇上是陣陣酥疼。她帶著困惑又無奈的目光將謝觀望著,她實在是不懂謝觀為何會對親吻這件事耐心十足樂此不疲。

  她實在是怕極了謝觀又要吻上來,她急急找話開口:“陛下真的準備出宮嗎?”

  謝觀輕咳了一聲,坐起身,神色如常地問:“約了什麼時候?”

  “星疏應該已經在宮門等著我了。”

  “這麼快?”謝觀問。

  沈聆妤無聲地輕抿了下唇。她抿唇的動作落入謝觀的眼中,謝觀盯著她的唇,目光漸深。

  沈聆妤心頭一跳,趕忙將臉低下去。

  謝觀挑了挑眉。他站起身,將沈聆妤抱起來,將她安頓在輪椅上。他轉身走回躺椅,舒舒服服地躺下,閉眼悠聲:“早點回家,不送你了。”

  沈聆妤看著他一副馬上就要睡覺的樣子,默默自去了浴室。她對著銅鏡整理了微亂的衣衫,又用帕子擰了涼水,在唇上敷一敷。

  她望著銅鏡中晚霞餘暈燒上麵頰的自己,微微失神。

  沈聆妤猜得不錯,楚星疏的馬車已經候在宮門前了。侍女瞧見沈聆妤從宮裏出來,趕忙掀簾稟告楚星疏,楚星疏立刻下車迎上去,對沈聆妤微笑。

  沈聆妤倒是有些意外:“姐姐為何篤定我一定能出來?”

  楚星疏翹唇,故意拉長了音說起老話:“因為——姐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

  沈聆妤柔柔一笑,問:“那姐姐想去哪?”

  楚星疏目光一掃,落在沈聆妤身上的豔紫色牡丹裙上,說:“先去買一些漂亮裙子。”

  沈聆妤點頭說好。

  她不是沒想過出門前,將謝觀給她穿的這一身奇奇怪怪的衣裳換了。可她擔心謝觀不高興,也擔心楚星疏等得久了。就穿著謝觀給她穿的這一套衣裳出宮了。

  楚星疏扶沈聆妤上馬車的時候,驚於她如今這樣輕,不由眼神一黯。等沈聆妤望過來,她又笑起來。

  兩個人先去了京中有名的金織樓,從那兒出來時,沈聆妤身上已經換了身衣裙。

  楚星疏彎腰,將擋風的薄毯搭在沈聆妤的腿上,笑盈盈地說:“雖然聆妤生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可是這合適的衣裳確實能錦上添花呀。”

  沈聆妤莞爾:“姐姐不用說得那麼委婉,我知道今日穿的那身沒眼看。”

  楚星疏湊過來小聲問:“宮裏的侍女該不會這樣搭,是陛下給你挑的?”

  沈聆妤點頭。

  楚星疏揮了揮手,讓推輪椅的侍女退開,她走到沈聆妤身後,一邊推著沈聆妤往前走,一邊說:“很多男子自己穿衣打扮還挺順眼,可給女子挑起東西來就變得不像話了。其實呀,夫君的眼光是可以調改的。原先阿寧也是,每次給我買的東西都讓我頭大,還得一張笑臉說喜歡……”

  沈聆妤聽著楚星疏講述夫妻間的趣事,微微笑著。

  但她與謝觀不同,她並不覺得她與謝觀是正常的夫妻關係。

  兩個人又逛了幾處地方,楚星疏發現沈聆妤雖然一直眉眼間溫柔笑著,可是好像一直不是特別開心的模樣。

  楚星疏目光一掃,看見路邊的商鋪有人探頭探腦地望向沈聆妤。楚星疏多看了一眼沈聆妤的腿,說:“冬天就是冷,一會兒沒了日頭照著,就要更冷了。咱們再去金香樓一趟,就得回去了。”

  沈聆妤問她要去金香樓買什麼,楚星疏解釋是前兩日訂製的一套珠釵。既然今日出門閑逛,便順道過去取了,再瞧瞧有沒有別的稀罕貨。

  沈聆妤想了想,感慨:“丹娘真的很厲害。”

  “那是。”楚星疏附和,“一個女郎能打拚下這麼大的家業,怎麼能不厲害?”

  兩個人閑聊著,便到了金香樓。

  往日人來人往的金香樓,今日卻並沒什麼人。店裏的夥計遠遠看見了沈聆妤,趕忙躬身迎上來,見陛下並不與沈聆妤同來,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楚星疏詢問為何沒什麼人,店裏的夥計向二人解釋金香樓最近正想整頓,隻算半營業。

  那邊已經有夥計跑到樓上去告訴丹娘,丹娘放下手裏的賬本,提裙下樓來迎候。

  丹娘柔笑著向沈聆妤福身行禮問安,再轉頭對楚星疏道:“正想將那套首飾送去府上,沒想到夫人親自過來了。”

  丹娘側首,吩咐夥計將楚星疏定製的那套首飾呈上來。她笑盈盈:“夫人瞧瞧可有哪裏不滿意?”

  楚星疏打開錦盒,拿出裏麵的珠釵和沈聆妤一塊兒瞧了瞧。她點頭稱讚:“從丹娘這裏拿的東西,哪裏還用檢查!”

  丹娘笑盈盈地謙虛了幾句,又引著沈聆妤和楚星疏去看店裏剛到的幾件珍稀物件。

  本來還有幾件名貴的小物在二樓,可是考慮到沈聆妤的腿,丹娘並不提二樓才是放珍寶之所,而是讓店裏夥計去樓上取東西下來,給兩位貴客挑選。

  “給我拿幾件郎君佩玉瞧瞧。”楚星疏道。

  “正好到了一些!”丹娘轉頭,向小夥計說去二樓哪個架子上拿哪件東西。

  佩玉很快取下來,放在桌上。楚星疏認真挑選著。沈聆妤瞧著她這認真的模樣,說:“這是快到上元節了,給姐夫挑禮物呢。”

  楚星疏對她柔柔一笑,並不反駁。她又將手裏的兩塊玉遞給沈聆妤看,讓她挑哪塊更好看。

  “你也挑一塊給陛下?”

  沈聆妤搖頭。

  “不用了。他是天子,要什麼沒有。”

  “那怎麼一樣!”楚星疏瞪她一眼,將桌上的幾個錦盒朝沈聆妤輕推,再輕拍了一下沈聆妤的手背,說:“聽話,挑一塊送陛下。”

  沈聆妤沒什麼興趣,可礙於楚星疏的熱情,隨便看了看。她突然被角落裏的一塊銅鑲玉吸引了目光。

  上等的白玉嵌在一枚銅板裏

  她“咦”了一聲,拿起那枚玉佩,道:“這是謝家九郎的平安玉,九位郎君每人都有一枚。”

  沈聆妤翻轉著玉佩,好奇這是誰的。

  丹娘望過來,眸色微變。不過是片刻間,她又神色如常地淺笑起來,驚訝道:“是嗎?我竟是不知這塊玉是謝家郎君之物。”

  她微偏過臉,輕撫雲鬢,語氣尋常地說:“可能輾轉賣過多次,最後流進金香樓了。既是謝家之物,理應歸還。”

  沈聆妤卻眸色微暗。當初謝家府邸被圍被抄,早就被毀得一片狼藉。謝家之物早就流落到各處。

  沈聆妤將其放了回去。

  舊物平白睹物惹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