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軍說：“兩件事，一是電話問下財政局，仙石鎮白條兌現款劃下來沒有；二是財政所做好白條兌現工作。”
“白條兌現？！”王清明驚愕，“呂鎮長說縣財政局計劃有仙石鎮白條兌現資金？”
呂軍糾正說：“不是縣政局計劃有白條兌現資金，是有白條兌現資金劃到縣財政局，縣財政局劃撥到仙石鎮財鎮所。”
王清明趕緊道：“我沒接到財政局通知，也沒接到劃撥資金。”
呂軍說：“我不是叫你問嗎！”
“我這就去問。”王清明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里問。”呂軍說，意思當著我問。
王清明用呂軍辦公室座機摳機：“鄭股長，財政局是不是接到仙石鎮白條兌現款？”
鄭股長說：“財政局每天都要接到這樣款那樣款，誰記得那筆款是哪筆款。”
王清明原話告訴呂軍。
呂軍說：“六百萬，國家路橋集團劃來的款。”
王清明照呂軍話對鄭股長講了。
“我查下。”鄭股長說。
王清明拿著聽筒站在辦公桌旁等。
一會兒，鄭股長說：“國家路橋集團劃過來六百萬。”
王清明原話轉告呂軍。
呂軍說：“請財政局劃下來，仙石鎮用著兌現白條。”
王清明原話對鄭股長講。
鄭股長說：“王所長，你喊把路橋集團的六百萬劃到仙石鎮？”
“是，鄭股長。”王清明補充道，“是呂鎮長喊。”
“王所長，”鄭股長說，“財政這條線是鄉鎮長負責制，呂鎮長是副鎮長吧，他喊你叫縣財政局把路橋集團劃過來的六百萬劃到仙石政財政所，你就喊，那還要汪鎮長做什么？”
王清明說：“呂鎮長分管白條兌現。”
“就算他分管白條兌現，縣財政這條線管理也不能混亂。何況縣里不管來了什么錢，要劃下去，必須由李局長簽字錢才劃得下去。你還是先找李局長吧。”鄭股長話完電話收線。
王清明把鄭股長原話轉告呂軍。
呂軍說：“找李局長，就在這兒找。”
王清明摳李建設辦公室座機，沒人接機。
他看向呂軍。
呂軍說：“摳李局長手機。”
王清明摳李局長手機，手機傳來女人機械聲音，“你撥的號碼關機或出服務區，一會兒再撥。”
“呂鎮長，李局長手機關機。”王清明說。
呂軍說：“找下財政局辦公室。”
王清明摳財政局辦公室電話。
“財政局。”
王清明趕緊說：“董主任啊，我是仙石鎮王清明，我找李局長，辦公室電話沒人接，手機關機。”
“李局長去那邊開會去了。”董主任電話收線。
呂軍喊羅大慶通知村干部、人民代表到鎮上來，到現在已經一個小時過去，許多村干部、人民代表已來到呂軍辦公室，看到了呂軍指揮王清明通電話。
有人悄聲問：“白條真的能兌現啊？”
有人悄聲說：“沒聽電話嗎，呂鎮長通過國家路橋集團弄到六百萬，錢已經到縣財政局，正在電話聯系喊把錢劃下來。”
有人悄聲說：“呂鎮長真能干啊，居然弄到六百萬，天啦天，哪個鎮長有他本事大啊！”
有人悄聲說：“電話打來打去，錢好像卡在縣財政局了！”
有人悄聲說：“我們盼了這么多年，錢卡在財政局，是不是還是沒法兌現？”
有人說：“不是錢卡著了，是找不著人。”
有人搖頭：“好事多磨，白條兌現怕是難了。”
有人不滿道：“呂鎮長弄來的錢，又不是財政的錢，財政局有什么權利不劃下來。”
有人說：“官場又不是你家，分得出你的我的……”
……
大家悄聲議論，不敢大聲嚷嚷，害怕影響王清明通電話，原本歡天喜地氣氛給變得緊張起來。
呂軍對王清明說：“今天新縣長到位，李書·記、汪鎮長去開領導干部會，劉局長也在那里，摳汪鎮長機，叫汪鎮長喊李局長接電話。”
王清明趕緊摳汪悠明機。
手機傳來女人機械聲，“你撥的號碼關機或出服務區，一會兒再撥。”
“汪鎮長關機。”王清明說。
呂軍笑了，劉建設、汪悠明關機，怎么給開過會一樣統一思想、統一認識、統一行動啊！
“摳李書·記手機，李書·記不會關機。”呂軍對王清明說。
王清明摳李德才手機，一摳就通，他轉臉看向呂軍，你怎么猜得這樣準。
呂軍心說，我是孫悟空，能鉆進他們的肚子里。
“你好你好李書·記，我是王清明。”
“王所長有事嗎？”李德才問。
王清明看向呂軍。
呂軍說：“喊李書·記把電話遞給汪鎮長。”
王清明說：“李書·記，請你把電話遞給汪鎮長。”
李德才目光一縮，下意識問：“你喊我把手機遞給汪鎮長？”
王清明趕緊道：“不是我，是呂鎮長。”
李德才聽這話都想哭了，呂軍還是懷疑上我了，汪悠明關機，摳他機。
他真的沒有透露消息，可是，這事根本沒法給呂軍解釋。
官場原本就復雜，自己去攪來的事情，還真脫不了干系。
他也沒有辦法，誰喊他不關機呢！不過他若是關機，更證明他給汪悠明是一伙的了。
他如何不清楚，自己是仙石鎮書·記，其他事情好說，如果他給汪悠明一伙不讓兌現白條，村干部、人民代表知道這事，絕對不會放過他。
道理明擺在那里，他是父母官，就算不好好養自己孩子，也不能讓孩子斷頓啊！
汪悠明這樣做，且止失掉民心，簡直就是該挨天打雷霹。
李德才把手機遞給汪悠明。
汪悠明看到李德才遞給他手機，心中已清楚大概。
他看著李德才故做不懂的意思，你遞給我手機做什么？
“有人找你。”李德才聲音輕微，但很不好聽，“關什么機。”
汪悠明說：“我在開會，不受干擾，不可以嗎？你開會接電話，違反會規。”
話這么講，他也不能不接李德才手機。
“什么事？”汪悠明接過李德才手機，對著手機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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