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聯瑟情知事情不妙，趕緊摳杜正楷手機。
杜正楷驚慌道：“周書·記，我正要向你匯報，楊書·記趕去市紀委，喊我哪個地方也不許去，他回來要找我。
這事哪個地方好像出了紕漏，為個準副科，應該不會這樣啊！”
“我說你們笨不笨啊！”周聯瑟怒道，電話收線。
周聯瑟想到了，楊光輝去市里一定給林凡有關系。呂軍是林凡的人，林凡向楊光輝要人，楊光輝只好往市里跑。
打架斗毆，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周聯瑟認定，事情到最后還得看楊光輝的態度。
周聯瑟摳揚光輝手機。
“周書·記，有事嗎？”楊光輝正在惱怒，聲音不太和諧。
周聯瑟說：“我也是剛才聽人講，呂軍和幾個同志的子弟發生沖突，當街打昏死兩人，發生這樣的事件……”
“周書·記，我正在趕往市里的路上，有什么事情回來再講。”楊光輝電話收線。
楊光輝平時不是這樣的，他意識到事情不是他兒子講的那么簡單，也不是他看到的現場錄像那么簡單。
想了想，這事得去找曹向東。
曹向東調離已成定局，然而，讓曹向東尷尬的是，市上并沒有適合職位安置他，可能要在永加賦閑一段時間。
乘他還沒有走前，請他出面處理這事。
周聯瑟去曹向東辦公室。
往日，曹向東辦公室門庭若市，來匯報工作的局長、主任絡繹不絕。
盡管還沒有免職，曹向東的辦公室門前已是鬼都打得死人。
周聯瑟走進辦公室門：“你好你好曹書·記，忙啊，打擾了！”
“周書·記來了啊！”曹向東連忙屁股離座站起身，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延手待客區，“請坐，周書·記。”
周聯瑟呵呵落座。
劉秘書趕緊去給周聯瑟泡茶。
曹向東看眼劉秘書，劉秘書退開，曹向東親自給周聯瑟泡茶。
“曹書·記親自泡茶，受寵若驚啊！”周聯瑟做出想要站起來自己去泡茶、又不好站走來的樣子。
“你我老哥們，一起參加工作至今，還分彼此么？”曹向東把一杯茶放在周聯瑟面前，“明前龍井，品嘗下就知道了！”
周聯瑟端起茶杯，揭開杯蓋，輕輕吹吹水面，輕輕噙下，咂咂嘴：“嗯嗯嗯嗯，不錯不錯，幽香，清澀，回味甘甜，沁人心脾，不錯不錯。”
曹向東說：“我還有一點，喜歡喝一會兒帶一些回去。”
“哪成啊！”周聯瑟趕緊道，“我知道曹書·記對茶有研究，不能奪人所愛。”
曹向東呵呵道：“你我老哥，分享才是最大的快樂。”
周聯瑟心說，這個時候說分享，已經晚了！你也有今日啊！去政協、人大下屬委員會做副主任，等著拿工資退休，比個科員還不如，呵呵！
曹向東說心說，來講兒子的事吧，你沒做上縣長，兒子幫你出氣，這下套上了吧！我也想替你出頭，林凡不讓我管這事，我管也沒用。你兒子要遭遇怎么處理，多求自福吧！
寒暄過后說正事。
周聯瑟說：“今天發生件打架斗毆事件，曹書·記聽到匯報了吧！”
“是不是呂軍和幾個同志的子弟發生沖突這事，如果是這事，我到是聽說了。”曹向東沒有回避，他不說打架斗毆，說沖突。
“市井眾說紛紜。”周聯瑟說。
“這事我也聽到有反應，”曹向東說，緊接著道，“不知我聽到的反應，是不是給周書·記聽到的反應一致。”
周聯瑟心罵，你都馬上下臺的人，老子讓你行使下權利，你還逼著老子先講。
老子該怎么講，
講幾個子弟有兩人被打昏死。
講幾個子弟看不慣呂軍小官巨霸，才與呂軍發生沖突。
講呂軍仗勢林凡不可一世橫行霸道，仇視同志子弟。
算了吧，不這么講，真這么講林凡怕是不依。
他不怕林凡本人，一只花瓶而已，他怕的是林凡的背景。
就算自己前途無望，也要給兒子鋪路，因此，有背景的林凡他不能太過得罪。
林凡沒有做縣長前，他有能力把呂軍徹底鏟除掉。
現在得審時度勢，縣、市風聲都不對，他必須對自己的講話留有余地。
他心中已有決定，這事定位在，用幾個子弟給呂軍以傷換傷，就算是勝利。
有了定位，周聯瑟說：“曹書·記領導永加兩個文明建設，擁現出許多十佳人物、感動永加人物、見義勇英雄、優秀公務員、白救恩醫生、三好學生、五好家庭、現代化農民、產業工人等等等等。
是他們推進兩個文明建設，使民風得到根本改善，助人為樂、孔融讓犁、孟母教子、路不失遺、夜不閉戶、老人倒在街上有人扶起來、女人穿短褲褂子上街也不會受到非禮，大家齊誦曹書·記治縣有方，人民群眾紛紛要求把永加前無古人的社會風氣寫入襠案。
然而，讓人民群眾痛心疾首的是，今天發生了一起打架斗毆事件。
居然有副科參加斗毆，還不只一個人。
曹書·記領導這些年取得的豐碩成果就要毀于一旦，人民群眾紛紛要求對當街打架斗毆的有關人員、特別是公職人員、副科領導，繩之以紀律，對打人的人追究法律責任。
有關部門向我匯報此事，作為副書·記，我不能眼睜睜看到沒有人處理這事，于是向曹書·記匯報，請曹書·記指示，我立即組成事件調查組，對參與打架斗毆人員調查處理。”
曹向東說：“之前分工，精神文明這塊由周書·記主抓，公職人員當街打架斗毆，影響惡劣，周書·記可按照職責介入工作，我這邊就沒什么指示。”
周聯瑟說：“經過這些年工作實踐，精神文明建設已進入規范劃管理，曹書·記在這方面享有崇高威·信，只要站出來振臂一呼，跟從者眾，社會影響可以挽回，公職人員重新受到人民群眾的信任。”
老子有這么大的影響力？曹向東看著周聯瑟，自嘲似的笑笑。
他已是局外人，到想看看周聯瑟怎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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