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林凡爽快答應。
給呂軍僅接觸幾次，盡管遇到些不堪，她感覺有種被磁鐵緊緊吸住的快樂，談工作也像是在玩游戲般舒心爽意。
呂軍說：“那我就要了哈。”
“慢著。”林凡道。
“反悔了啊？”呂軍愣愣語氣。
林凡說：“個人獎勵，要求不能提得過高。”
“我要的獎勵，必須要與我的貢獻般配。”呂軍說得斬釘截鐵，絕不降低獎勵要求。
林凡皺下蠶眉：“你要的，我拿不出來怎么辦？”
呂軍說：“我這個人很現實，只要看得見、拿得著的獎勵，才不要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林凡警惕起來：“呂軍，你說話向邪念方向去了，請自重，不然我就不客氣。”
“我向邪念方向去了？”呂軍奇怪語氣，“我是你的爪牙啊，有說過自己爪子、牙齒自重嗎？”
林凡說：“我的牙齒是好牙齒、我的爪子……我的手指是好手指……”
“鬧半天，我是你的壞爪牙？”呂軍打斷林凡的話道。
“誰說你是我的壞爪牙了！”
呂軍打蛇隨棍上：“既然不壞，就應該給爪牙獎勵。”
林凡嗔道：“我怎么覺得，再往下講，我就受騙上當了呢！”
呂軍理直氣壯道：“你對有功爪牙不獎勵，爪牙當然要繼續說下去。”
林凡被呂軍賴上了，說：“講吧，你要什么表揚獎勵。”
呂軍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喊你講就講，啰嗦什么。”林凡不耐煩道。
呂軍說：“精神方面，需要你唱支歌獎勵。”
“就這？”林凡問。
“就這。”呂軍回答。
林凡想想，說：“我去接機給你唱，好不好？”
“好！”呂軍說，“下飛機聽到你的歌聲，想想都陶醉。”
林凡道：“我五音不全，不要笑話就行。”
呂軍說：“如果你唱的歌我能唱，我這破嗓子大膽和鳴。”
“不行！”林凡武斷語氣，“我喜歡獨唱。”
她自然懂得“琴瑟和鳴”詞語的意思，得堵住呂軍要和她“和鳴”的路子，不讓呂軍占到便宜。
“嘿嘿。”呂軍笑得不太正經，不準“和鳴”就不和“鳴唄”！
林凡說：“講吧，要什么物質獎勵。”
“我是爪牙，本意手指和牙齒。”呂軍煞有介事道，“爪子、牙齒對物質沒有什么追求，就想十個指頭得到溫暖，牙齒嚼到香甜軟嫩食品。”
“就這些？”林凡不得說不意外。
呂軍說：“領導能給，心滿意足了。”
“好吧！”林凡道。
“到時不答應呢？”呂軍問。
“君子一言……”林凡停住話，“本姑娘一言，駟馬難追。”
林凡已經想到了，給呂軍買雙羊絨手套，你的十個指頭不就溫暖嗎。
致于香甜軟嫩食品，買支冰激凌。
林凡也意識到不會這么簡單，但她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去溫暖呂軍的十指更合適、還有什么香甜軟嫩食品滿足呂軍的牙齒。
呂軍手機振鈴，應該是謝蕙蓮來電話。
謝蕙蓮在仙石鎮都快急死了。
他交出分管工作，汪悠明到會必講，“人代會即將召開，各級領導干部和廣大人民群眾真抓實干，拼上最后一把勁、流下最后一滴汗，以最優異成績迎接鎮人代會召開。
就在這關鍵時刻，呂軍放棄白條兌現，臨陣脫逃，拒絕接受人民代表檢驗，給鎮人代會召開蒙上陰影……”
謊言重復一千遍都要成為真理，汪悠明有話語權，他可以反復講。
呂軍交出的工作，鎮上沒有下發分文件誰分管。
除了李德才，連彭開明也不知道呂軍把分管工作交給汪悠明。
呂軍見義勇為收獲的聲譽，被汪悠明大會小會消散得干干凈凈。
臨陣脫逃、躲避白條兌現，人民群眾眼睛雪亮，這樣的副鎮長不可能是好副鎮長。
呂軍的行徑人人鄙視，即便曾見義勇為，人民群眾也不會說他是稱職領導。
白條涉及人太多，無須開會統一思想認識，誰臨陣脫逃，不給白條兌現，人民群眾就給誰同仇敵愾。
謝蕙蓮電話上告訴呂軍，人民代表不聽她話了，照這樣下去，慢說把鎮長搶過來，就連副鎮長也做不成。
呂軍不敢講大話，只好說：“沒事沒事謝姐，笑到最后的人……”
“我都替你挖緊了腳拇指，你到是笑得出來。”謝蕙蓮從來沒有重話說過呂軍，現在語氣有點不客氣。
可見形勢對呂軍不利到了怎樣的程度。
林凡正聊得起勁，聽呂軍說有人摳機，她清楚呂軍現在每個來電都重要，只得收線。
她給呂軍有說不完的話，心身都被呂軍占領，線收得依依不舍。
呂軍收線調出摳機號碼，徐麗娟的，頓然掃興。
不過，電話來得正好，他正需要人給汪悠明傳遞信息。
呵呵，困了，就有人遞枕頭過來，可以可以。
汪悠明依靠周聯瑟把他從鎮長位子上反復比選下去，還不罷休，還要把他從副鎮長位子上拉下去，打翻在地，踏上一只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時至今日，是他呂軍收賬的時候了。
他必須要汪悠明連本帶息還債，絕不手軟。
徐麗娟這個女人到是有點模樣，就他娘的克夫，老子遇上她倒霉，汪悠明遇上她一樣呵呵了。
呂軍摳通徐麗娟機：“娟，剛才我正通話，沒接著，心里想著是你摳機，還真是你。”
徐麗娟說：“給誰個美女聊得辣么起勁，我的電話也不接。”
以她掌握的情況，呂軍很有可能給三個女人聊機。
一白雪、二謝蕙蓮、三林凡。
白雪的男朋友在第一小學做體育教師。
謝蕙蓮男人英雄團長、有四歲的兒子。
林凡是下派副縣長，還有不到兩月離開永加。
就這么三個女人，呂軍走得近。
白雪名花有主，他敢去獻殷勤，被體育老師胖揍一頓只能躲在墻角落舔傷落淚。
沾惹上謝蕙蓮，他立馬就有牢役之災。
林凡他高攀不上，不到兩個月走人，他再次成為流浪狗。
給這樣的三個女人搞不清楚，徐麗娟笑了。
她都在替呂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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