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龍游天下葉鋒小說免費 > 第850章 850. 二氣長戶
  是GENZO的巖橋桑。

  這句話宛如迎頭重擊,砸得長戶大幸眼前一晃。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被噎得說不出話,對麵的董事卻毫無知覺,隻當他靜等下文,繼續解釋道。

  “GENZO的巖橋桑發起了一個新人發掘計劃,提議和星辰事務所那邊合資成立子廠牌,共同發掘培養新人歌手。”

  合資成立子廠牌。打蛇打七寸不過如此。巖橋慎一使出來的這一招,直接斷絕了長戶大幸這段時間以來的念頭,再無回天之力。

  關係方的董事雖然也為預想中的合作泡湯心裏不痛快,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巖橋慎一發起的這個計劃,讓長戶大幸和他的BEING變得無比多餘。

  事到如今,如果跟長戶大幸同仇敵愾,反倒不妙。所幸合作沒有開頭,自己也沒有沾上麻煩,正好順勢往外一推,不痛不癢的說了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巖橋桑和星辰事務所那邊,之前的合作相當成功。會有後續的合作計劃,也是情理之中……”

  關係方的董事開始誇獎巖橋慎一,這是無形當中態度的轉變。

  長戶大幸聽到這裏,知道這一次的努力周旋,已經徹底結束,再無餘地。關係方的董事改口誇巖橋慎一,意味著要和他劃清界限,隻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巖橋慎一……

  他長戶大幸,先是在《櫻桃小丸子》主題曲上麵被他給卡住了脖子,現在又被那個滑頭小子給狠狠擺了一道。

  原先還想著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為抓住了一個反過來卡住巖橋慎一脖子的機會,想看那個滑頭小子措手不及的樣子。

  沒想到,忽然之間,曾想象過的東西,都成了泡影。

  巖橋慎一!!

  長戶大幸被氣到七竅生煙,可當著關係方的董事,對方可以不痛不癢的跟他劃清界限,他卻不能當麵翻臉,隻能強忍著,慢吞吞回了句:“是這樣沒錯……”

  “畢竟是那位風頭正盛的巖橋桑。”他這話說的,未必沒有點陰陽怪氣。

  關係方的董事笑笑,鼓勵他,“長戶桑作為製作人的才能有目共睹,BEING也是極有潛力的公司,想必今後必定能做出一番成績。”

  長戶大幸麵帶微笑,“您過獎了。也承蒙您這段時間以來的關照,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事已至此,隻能再另想辦法。

  他胃裏翻江倒海。

  這個巖橋慎一,為什麼總是跟自己對著幹?

  如果可以,希望再也不要跟這個滑頭小子碰到一塊兒了。長戶大幸這麼想的同時,滿腹的苦楚與怒氣,忽而轉成一股不甘心。

  難道就沒有反將那個滑頭小子一軍,報仇雪恥的機會了嗎?!

  ……

  這一晚,又做成了件大事,巖橋慎一跟渡邊萬由美心情都不錯。

  喝完了酒,巖橋慎一送她回家。心情好,又喝了酒,一路上,兩個人的話都不少。隻有“不聽、不看、不說”的飯島三智,默默開她的車。

  “ZARD下一張專輯,預定了要去洛杉磯錄製。”巖橋慎一提起來,“蒲池出道前的夢想,是從事一份能環遊世界的工作,現在,算邁出第一步。”

  要在那邊錄音,順便拍一拍新專輯的內頁照片和新歌的MV。音樂人除了宣傳期和巡演期得常露麵,平時的工作行程相對簡單。既然出了國,公費旅遊當然也不能少。

  渡邊萬由美笑了笑,“多虧了慎一君。”

  “什麼?”巖橋慎一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句“慎一君能實現別人的夢想”到了嘴邊,又被渡邊萬由美給咽了回去。她不痛不癢,岔開話題,“高島禮子,入圍了晨間電視劇三十周年紀念作品女主角的最終甄選。”

  “這個機會多虧了我嗎?”巖橋慎一要笑不笑。

  是她說話隻說一半,吊人胃口。渡邊萬由美收下他的調侃,“發現了高島禮子的人是你。”

  巖橋慎一笑了一聲,敗給她。渡邊萬由美自己說自己的,“明年是晨間電視劇開檔三十周年,定的是名作《請問芳名》。”

  東京大空襲的夜晚,女主角被素昧平生的男主角舍身相救,互不知曉姓名的兩個人一起挨到天亮,互生情愫,約定半年後,如果還活著,就回到初次見麵的地方相見。但半年後,兩人因故錯過了重逢的機會。等再見麵,女主角已經要出嫁……

  這部《請問芳名》,最早是五十年代,大霧女演員岸惠子主演的電影,上映後票房大賣,成為現象級的名作。今次,晨間電視劇開檔三十周年,準備將這部名作重製。

  “高島桑的形象和表現力,都備受肯定。雖然年紀方麵稍微有點短板,但綜合來看,目前是最受肯定的,如無意外,就是她了。”渡邊萬由美告訴他。

  高島禮子稍微有點古典,但也不失現代韻味的形象,來翻拍昭和時代的經典名作,時代感拉滿、但又不至於讓現在的觀眾感到距離。正正好。

  至於二十六歲的年紀,本身這部劇的主角也不是十幾歲的少女,女演員即使在意年齡,也是二十六歲和二十三歲這樣的差別,並非快三十的人硬扮十七歲少女。

  當初,還是巖橋慎一在高爾夫練習場撿到的高島禮子。她出道兩三年,一直走綠葉路線,最多演到三番。雖然主演過電影,但沒有擔任過電視劇主演。

  沒想到,第一次主演,能有機會擔綱晨間電視劇開檔三十周年的紀念作品。

  NHK的晨間電視劇,一年製作一到兩部,每周一到周六早上八點十五分開播,每一集時長十五分鍾,受眾集中在家庭主婦和老年觀眾那裏。

  這些觀眾,是手握遙控器,決定晚上的電視劇追看哪一部的人。要是真能拿到晨間電視劇主演,在這些觀眾那裏刷個熟臉,攢到觀眾緣,那麼,借著這股勁兒紅起來,也不是夢想。

  “說起來,”巖橋慎一提了句,“晨間電視劇的主題曲,也是個拓寬主婦和老年支持者的好渠道。”

  渡邊萬由美“嗯”了一聲。

  真要一首歌從年頭播到年尾,每日天天見,確實是宣傳的好舞臺。

  “晨間劇主題曲,拓寬主婦和老年支持者受眾。綜藝主題曲、體育賽事應援曲……這些各有各的應對受眾。”巖橋慎一又把話題拉回自己的老本行。

  “對癥下藥嗎?”渡邊萬由美說他。

  巖橋慎一笑道,“就是這麼一回事。”

  車子快到渡邊萬由美住的那片街區了。

  她想到些什麼,當趣事跟巖橋慎一說起來,“最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出讓房子的中介電話變少了。”

  地產熱最熱烈的幾年,渡邊萬由美這套早年從父母那裏獲贈的公寓,三不五時就有不動產中介問她有沒有賣房、或者房生房的打算。

  “是嗎?”

  渡邊萬由美輕輕點頭,“我還有點在意,是不是地價也跟著開始降了。打電話去問,非但沒有降,而且還在繼續往上漲。”

  “隻不過,市麵上出現了大量待售的房源,我這樣有人入住的房子,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精力,再來費什麼功夫了。”

  “依我看,也許不是‘一時半會兒’。”巖橋慎一說。

  渡邊萬由美笑他,“真過分。”

  “沒有自己房子的人,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對有自己的房子的人吐酸水的機會呢。”巖橋慎一故意開她的玩笑。

  渡邊萬由美扭過頭去,“少來。”

  “股市崩盤,拆東牆補西牆的人不少。個體還好說,成立專門的理財公司炒股炒地的大型企業,在股市裏吃了癟,要拋售房產……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對,不是嗎?”

  房產被大肆拋售,必定動搖房市。再加上正府非但沒有救市的打算,甚至日銀新上任的那個總裁,又是加息,又是縮緊貸款的,正要大刀闊斧把泡沫給擠碎,要讓地價恢複平穩……

  把這個新官上任的總裁當成小救星的曰本人絕對不少,可這麼野蠻的動作,連個安全氣墊也沒有,直接從三十六樓硬跳。

  平安落地已是斷無可能,摔成肉餅也算好結局,說不定直接被摜入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

  不久之前,巖橋慎一跟神崎不動產的今井通電話的時候,也從他那裏聽說過,神崎不動產一下多了不少房源,心裏對渡邊萬由美提到的事並不意外。

  唯有一點,替中森明菜高興。高興她那棟燙手的大樓在年前順利賣了出去。要是多拖上兩三個月,就算地價沒有跳水,但要出手,就未必有那麼順利了。

  隻要賣不出去,漲多少也跟自己沒關係。

  他想起自己手裏那一小塊地的事,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下去,沒有跟渡邊萬由美提起。

  “明天,我去看傑尼斯的JR們的培訓。”巖橋慎一轉過了話題。

  渡邊萬由美“嗯”了一聲,“這是小事。”

  “小事才適合當收尾的話題。”他開了句玩笑。

  巖橋慎一的話不是信口一說,車子就要到她住的公寓樓前。渡邊萬由美讓他這句話給逗笑了,“說的有道理。”

  ……

  巖橋慎一回了家,拿起電話,往中森明菜家裏撥號。時間太晚,事先也沒約定好,就隻給她打個電話。

  她家裏的電話沒打通。

  巖橋慎一先去換衣服,放洗澡水,等把自己收拾幹淨,電話響了。接起來,對麵是中森明菜。

  “我剛回來。”中森明菜說。

  巖橋慎一隨口把話接上,“辛苦了。”

  “不~對~”她拖著長腔。

  “什麼不對?”

  “這種時候,說‘你回來了,明菜寶貝’,聽上去會更親切哦。”她裝模作樣,夾帶私貨。重點從不在前半句,就是變著法設套,想要那句“明菜寶貝”。

  巖橋慎一忍住笑,和她說,“我也剛回來。”

  “歡迎你回來,達令——”中森明菜親身示範厚臉皮。

  巖橋慎一冷不丁吃了一記“達令”襲擊,渾身不自在。他正斟酌要說什麼,電話那頭的中森明菜自己大笑起來。

  “真可惜。”她感歎。

  “可惜什麼?”巖橋慎一讓她牽著鼻子走。

  中森明菜笑嘻嘻,“可惜看不到慎一你那副不知道要怎麼才好的害羞表情。”

  “……”巖橋慎一有點無語。

  她倒是自顧自的傻高興,“下次……”下次當麵叫叫看。但反過來說,也正是因為隔著電話線,中森明菜才肆無忌憚,這麼肉麻兮兮的。

  巖橋慎一一猜就知道這個中森明菜在打什麼主意,但實在懶得拆穿。主要是拆穿了也沒用。

  “今天晚上,談成了一件大事。”他把話題拉回來。

  中森明菜“嗯、嗯”聽著,替他高興,“恭喜哦,厲害的社長桑。”

  結果,巖橋慎一繼續說,“是要和星辰事務所那邊達成合作,共同成立子廠牌,進行新人的發掘……”

  他把現在能說的說給她聽。記得這個桃浦斯達對這些東西每每聽得一頭霧水,特意選通俗易懂的說法,細細的說。

  總歸是學著試著,把自己做了什麼,也說給她聽。

  中森明菜豎著耳朵,認認真真聽著。聽他仔仔細細的講解,就莫名其妙,覺得自己不止是替他加油和恭喜的啦啦隊員。

  雖然其實也什麼都沒有為他做,但就是莫名有了在替他分擔什麼的感覺。哪怕隻是一廂情願,又或者是自己在心中的自我美化。

  聽他說完,中森明菜鬆口氣,“真辛苦。”

  巖橋慎一“嗯”了一聲。她嘴裏嘀咕,“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那樣了。”

  “什麼‘這樣’和‘那樣’?”

  中森明菜嘀嘀咕咕,“不纏著你叫什麼‘明菜寶貝’,而是說,‘比起錄完節目後去跳舞,玩到現在才回家的我,做成了這樣一件大事的慎一你才值得一句辛苦’。”

  “所以是去跳舞了嗎?”巖橋慎一笑她這不打自招的一串話。

  她“嗯、嗯”承認,“和一起錄節目的各位去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對你說‘辛苦了’。”

  中森明菜“哎”了一聲。

  “該說句‘真羨慕’才對。”他開玩笑。

  中森明菜哧哧笑,“那要不要重新再來一次?——我剛回來。”她自顧自地做起了決定。

  結果,巖橋慎一說的是:“那我現在過去,行嗎?”

  不是要說“真羨慕”嗎?

  這家夥怎麼一點也不按理出牌……

  “行嗎?”巖橋慎一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