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及皇女萬一。”月夙女王一句話就讓凌晟情緒崩潰了。
凌晟指著甄小姷,大吼:“她一個女流之輩,而且還嫁給了南朝人,她怎配!”
“女流之輩?呵,姑姑也是你口中的女流之輩,她就把齊朝打理得很好,攘外安內,百姓誰不稱贊姑姑。”甄小姷嘲諷道。
凌晟被懟得噎了一下,惱羞成怒:“你閉嘴!”
月夙女王失望地搖頭,朝管家示意:“把他軟禁起來,等什么時候他想明白了,再將他放出來。”
管家當即帶著人上前去。
凌晟慌亂地朝月夙女王喊話:“母親,我可是你的兒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帶下去!”月夙女王抬手一揮。
“母親,我錯了,母親……”
凌晟還是被帶走了,而他手下那些人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姷姷,可有嚇到?”月夙女王沒有看凌晟,而是溫和地看向甄小姷。
甄小姷沒有馬上回答,她仔細打量月夙女王的氣色,笑道:“我就說我的解毒丸不可能有問題。”
她答非所問,可月夙女王卻欣然一笑,看甄小姷的眼神里滿是認可。
“可是姷姷回來了?”成安的聲音傳來。
只見福爺和成安攜手而來,看氣色和神情,他倆在攝政王府里住著的這段日子很是滋潤。
“你給你姑姑找的解毒藥引可找到了?”福爺沖甄小姷問。
甄小姷還沒回答,月夙女王笑了,說:“哪需要什么解毒藥引,姷姷讓你們拿來的藥丸就足以解我身上的毒了。她啊,那是在誆騙你們。”
福爺愣了愣,和成安對視了眼。
月夙女王掃了眼那一地的侍衛,淡聲道:“諒你們只是跟錯主子尚未釀成大錯,罰一個月俸祿,進神衛營考察一年,若無過錯可重回王府。”
“是!”侍衛們都松了口氣。
管家指派了幾人押送侍衛們去神衛營,前院里瞬間空曠了。
“景卿,你將那些被扣押在大牢的大臣放出來,這個名單上的人通通收押,等候發落。”月夙女王將幾張宣紙遞給景玹。
景玹略一掃宣紙上的名單,沒有猶豫,拿上名單就離開了。
甄小姷的目光從景玹的背影上收回,看向月夙女王。
女王這是在用自身為誘餌布下了一個極大的陷阱,以此肅清朝野,為她鋪路啊!
“姑姑,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你還年輕,再執掌齊朝三十年肯定沒問題,不如讓我爹禪位于你,我看他也沒有當皇帝的能力。”
福爺幽幽地瞅了眼甄小姷,嗯,絕對是親生的。
月夙女王清淺地笑了笑,看了眼站在甄小姷身邊的趙宗郢,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執政近二十年,與那個位置不過一步之遙,那個位置于我而言,已然不是什么稀罕物,我倒更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南朝太子在信里描繪的未來。”
甄小姷霍然看向趙宗郢,好家伙,這是瞞著她做了多少事?
她就說自己明明已經很克制的不與齊朝產生過多交集和牽絆了,怎么姑姑還一心想要讓她繼承皇位。
“我覺得吧,對于齊朝百姓來說,我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還是姑姑自己坐這個位置吧,這樣文武百官和百姓都信服。而且我其實更喜歡……”
甄小姷的話還沒說完,月夙女王就打斷了她。
“姷姷,太子,你們同我來。”
甄小姷看了眼趙宗郢,帶著疑惑跟上了月夙女王。
福爺和成安對視了眼,也好奇地跟了過去。
一行人沿著回廊,經過后花園,通過拱形門和另一條廊道,去到了一處別院。
別院門口站著兩個守衛,見月夙女王他們過來,驚得瞪大了眼睛。
“女,女王殿下!”守衛連忙跪地。
月夙女王并未看他們,領著甄小姷等人長驅直入,進了別院。
這別院雖不比王府那般雕欄玉砌,卻也是景園蘭亭養了錦鯉的荷池樣樣俱全,頗有一番江南水鄉的味道。
這里與王府相連,住的人自然也是王府之人。
甄小姷雖未曾來過這里,但心下已經有了猜想。
這里住的只怕就是凌晟的父親了。
別院里的下人看到他們,也是連忙跪地,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月夙女王并沒有詢問下人,徑直來到了一間屋外,一把推開了房門,跨入房中。
甄小姷還沒進門,就已經看到了里面站在案桌后執筆作畫的清雋男子。
歲月似乎在他臉上沒有過多停留,面容素凈光潔的他像是剛剛入世的書生,渾身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靜氣質。
單這么一看,誰能想到他是慫恿凌晟上下跳躥的始作俑者呢。
“封晏。”月夙女王語氣復雜地喚了聲對方的名字。
封晏扶著衣袖輕輕擱置畫筆,抬頭朝門口看來,目光先是落在了月夙女王身上,而后又在甄小姷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后停在月夙女王臉上。
他微微一笑,“月夙你來了。”
聲音如清泉一般,不厚重也不輕薄。
甄小姷打量著封晏,有點明白為什么女王會留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不管對方是不是有野心,起碼看著還挺賞心悅目的。
她的腰間摟上了一只手,帶著幾分提醒地緊了緊。
她轉頭,只見自家男人正用吃醋的眼神瞅著自己,似乎對她剛才多看了封晏幾眼而不爽。
她趕緊討好地笑了下,小聲說道:“還是你最好看。”
趙宗郢眉梢微挑,唇角舒展,顯然對這句話很是受用。
“封晏,你心里可曾有過半分猶豫?”這時,月夙女王開了口。
女王沒有說明“猶豫”是指什么,但封晏顯然聽懂了,只見他輕輕一笑,語氣隨意地回答:“自是猶豫過的。”
下一瞬,封晏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直直地看著月夙女王,眼神似哀怨又似情深,“只是,當你的枕畔有了旁人時,我這心每日都不得安寧。”
“我與你解釋過,那不過是我醉酒后誤把他當成了你。”
“那你為何不舍得殺了他?”
月夙女王微微嘆息了聲,不再做任何解釋。
封晏呵笑了聲,苦澀又悲涼。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緩緩抿了口茶,垂眸看著杯中茶,宛若自言自語般說道:“在你眼里,權利比我重要,就連一個爬床的卑賤伶人也比我重要。這些年,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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